下午英语课结束,闫雅柔示意许嫣跟上自己,不少人见此情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说许嫣摔坏支笔至于吗?”
“就是就是,不知道的以为丢什么贵重物品呢。”
“你们说真是我们班人做的吗?”
“那谁知道呢,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范思思听着这些人杂七杂八的讨论着,不由得有些快意。姨夫和自己在下午上课前已经把高三七班昨晚的监控视频删除了,许嫣她们找不到证据的。
……
“王师傅,你再仔细查查,这监控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闫雅柔不解的问道。
王师傅反复确认了几次也不免疑惑:“真是奇了怪了,这监控也没坏啊,八成是有什么故障。”
许嫣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监控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杨斌眼看没监控证据,倒松了口气。其实这事不管是谁干的,都有损学校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查不到始作俑者,让它成为一个意外。
于是当即打着马虎眼,“咱们一中建校这么多年,从没出过这种行事恶劣的学生。有些学生虽然顽皮了些,但人品都没得说。更何况这说不定只是个意外,闫老师你说是吧?”
闫雅柔哪里不懂,主任这是要息事宁人。但看着许嫣倔强不甘的眼神,到底还是说了心里话。
“许嫣这孩子我了解,没把握的事她是不会随便虚构的。这…要不再查查别的监控?毕竟这钢笔也不是个小数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杨主任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撇了撇嘴:“再不是小数目,它毕竟是支笔。哪有同学情谊来的珍贵?更何况把这种贵重物品带来学校,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许嫣低着头,让众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杨斌以为自己说动了她,不免心生得意。
家里再有权有势,不还是个丫头片子?看这胆小样,也只能打碎了委屈往肚里咽。
半晌后,许嫣抬头:“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接受他人恶意的评判?她不,既然学校想息事宁人,那她偏要闹的人尽皆知。
孰是孰非,真相究竟如何,让公众断定。
几人听闻许嫣所言,皆是一脸震惊。
又听许嫣继续说着,“触物留痕,笔筒上一定有那个人的指纹。钢笔的发据我那有备份,到时候赔偿与否,怎么赔偿,都由警察定夺。”
看着许嫣认真的样子,杨主任也动了怒色。“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个意外?!这么咄咄逼人,你外公就是这样教你的?”
他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让许嫣顾及她外公的面子,少些折腾。却未曾想,这便是许嫣的底气所在。
许嫣蓦地有些发笑:“杨主任,我外公只教过我无需受制于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想着逃避责任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学校的立场?”
她这话说出口,杨主任还没回过神来倒听见一声轻笑。
沈驰舟靠在监控室的门边一手揣兜,见众人看向他,微微的歪头冲许嫣挑眉。
配上他的一张脸,痞气十足。
闫雅柔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作生气状冲沈驰舟走过去:
“沈驰舟,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上课!”
她当然不想自己班上的学生出头,掺合进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沈驰舟侧身躲开她的盘问,自顾自地走了进来:“闫老师,我来和我们班同学患难与共啊。”
患难与共、患难与共啊、、这几个字被他念的似带着无限眷恋,好像在说什么长厢厮守,白头偕老之类的。
不知怎么,许嫣突然不怕了。
她听见少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杨主任,你一个大男人不去解决问题,在这逮着一个小姑娘逞威风有意思吗?”
杨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沈驰舟,你再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不要以为家里有钱学校就不能拿你们这种刺头怎么样了!”
少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杨主任平时满口的教育箴言,对待学生要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看来杨主任在家都是教自己的孩子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啊。”
说罢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径直走向监控室文件柜。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从最里面摸出了一个录像机。
“巧了,放个录像机在这玩玩,杨主任你说会不会拍到什么学校秘闻啊?”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和众人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许嫣愣了片刻,她突然觉得沈驰舟很像电影里的正义使者,空降某地带来一处安宁。
即使是短暂的,大家都心甘情愿为其折服。
饶是闫雅柔此刻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所以…这小子上午罚站溜走就是来藏录像机来了?!
许嫣静静地看着少年为自己和校领导对峙,没由来的眼底发热。
沈驰舟像是有感应似的朝她看来,戏谑的弯了弯唇角道:“杨主任,小姑娘家里信任学校才放心将她送来。你怎么还把人凶哭了?”
杨斌此刻真是有苦不能言,这俩人合伙不仅给他安了个德不配位的称号,现在还加了个不作为、欺负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