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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绕着沙发你追我赶,甘擎知道自己跑不过他,就闷着脑袋朝一个方向使劲,墨兆锡瞧了瞧自己的小手指,张开手臂,嘴角抿出道贼兮兮的笑,停下脚步,一转身,还以为墨兆锡在身后追的甘擎迎面正撞进他的怀里。
“往哪儿逃,怎么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甘小擎!”墨兆锡用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甘擎挥舞小拳头乱砸,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喘息中也回抱住墨兆锡,贪恋着他那么炙热的心跳与浓烈的感情。
逃不出他的掌心,甘擎觉得他的掌心温柔安稳,如果……没有横亘在她心瓣之间的那堵透明却坚硬的城墙,她想,她愿意永远被他攥在手里,再不离开。
两人复又叠坐进沙发,甘擎一直不露声色地保持唇上的弧度,偏头枕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摸着他胸前的衬衫:“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在家看看电影上会儿网,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墨兆锡闭眼,亲她一口,悄声说:“我承诺过了,今天要在家陪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俗语你知道的吧。”
甘擎扭过脸,呵呵嘲笑他:“我可不觉得你是君子。”
他把她下巴掰回来:“那我是什么?”
“流氓呗。”
“咝――”墨兆锡倒吸气,抚上她绵软的胸,力度适中地揉捏着,轻重缓急,把握刚好,一脸欠揍的无辜,“甘小擎啊甘小擎,是你故意逼着我耍流氓的,别怨我……”
甘擎哼声躲,然后柔柔看着他,拉下他的手,认真说:“人家都到门口了,你不下去有点不太通情理。”
墨兆锡捧起她的脸,眯眼看她笑,探究的神色:“刚才一点醋都没吃……怪啊,一点都不像你了……我的大醋坛子跑哪里去了,嗯?还醋坛子还给我……”
墨兆锡用左手搔她的痒,头凑过来大狗似的在她身上闻来闻去。
“哈哈,别碰那儿,痒啊……”甘擎大笑推开他,撅着嘴供认不讳:“我是喜欢吃醋,不过我也分事情的轻重缓急再吃吧。当然还要看对象是谁。”
墨兆锡嬉皮笑脸的样子很快被他收回,定着眼神,看她:“甘擎,你的信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他突然有点口笨舌拙,索性说,“我爱你啊,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全心全意只爱你。”
“我也爱你。”甘擎轻声喟叹,笑容甜甜地倚进他的怀抱之中,和他十指相扣,不,确切点说,不算那只受伤的小拇指,是“九指相扣”。
除去上班的工作日,甘擎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而墨兆锡则是个常年待在户外的热血壮年,两人差异太过明显,只能互相说服,为周末的活动安排各自做出妥协。
“以后,周末两天分为‘墨兆锡的周六时间’和‘甘擎的周日时间’,双方每到周末各自草拟一份计划,然后另一方,咳……甘擎同学,要听好了……另一方到了对方的‘时间’必须无条件服从,不得有异议,即时生效。嗯,这样够公平了吧。”
这是墨兆锡的主意。
甘擎苦笑,用抱枕丢他:“墨兆锡,拟合同拟入魔了吧你,还带这么分的,得,你以后自己过‘墨兆锡的双休日’吧,别来管我!”
然而,她终究只会逞口舌之能,到了下午,墨兆锡要带她出去,她小小扭捏了一会儿,服从了。
俩人去极地海洋馆转了一圈,在观看海豹表演时,甘擎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不停拍手叫好,隆冬时节,她在场馆里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竟然玩到脸颊都染满绯红,墨兆锡把她抓回来,为她擦汗,眼中有疼惜:“你看你玩的,姓什么都忘了吧。”
甘擎气喘吁吁地嘿然笑:“墨兆锡,如果有一天我真忘了我姓什么,你就让我姓‘墨’吧,好吗?像‘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那样。”
她清了清嗓子,自问自答学起电影里的桥段:
船员:“canitakeyourname,please?”
rose:“……dawson……rosedawson。”
甘擎热泪盈眶,激动地一把抓住墨兆锡的手:“你知道吗,整部电影里最让我感动的不是“youjump,ijump”也不是他俩最后告别的时候,而是这个片段!”声音陡转直下,“jake虽然死了,rose却从此带着他的姓氏开始全新的生活,好浪漫啊。”
墨兆锡措手不及,受伤的手指没来得及拿开,已经被她……攥住了。
等甘擎意识到,墨兆锡疼的冷汗直冒。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甘擎真哭出来,眼泪成串低落,吹着他的手指,连声道歉。
墨兆锡面色苍白摇摇头,虚弱地笑,另只手心疼地替她擦眼泪:“小傻瓜,我们俩又不会像男女主角一样分开……看你感性的。”
到了“甘擎的周日时间”,甘擎浑身酸痛,压根没打算起床,在床尾支了个小桌,笔记本放在上面,看了一个上午的csi……
下午,甘擎把作陪的墨兆锡踹一边,让他自己找娱乐,昨晚又折腾小半宿,她现在要补眠!
到了周一的清晨,一切如常,墨兆锡这个周末过得神清气爽,精神格外舒快。
墨兆锡这天比每天早一点上班,并没注意到甘擎的不妥。
把之前前些天为薛婷的案子所准备的资料放进文件袋,墨兆锡穿好大衣,和甘擎在玄关告别。
“薛婷周五收到钟素凝的律师信了,今天下班之后,我得去见她,不过――”
甘擎踮脚吻了吻他的唇,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没关系,你去吧。”
墨兆锡意犹未尽,低头继续吻她,良久,才放开:“晚上在家等我好吗,我掌勺。”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甘擎的身体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墨兆锡回抱她:“你应该像相信我的忠诚一样,相信我的厨艺。”
甘擎拿手轻轻抽他胸口一下,抬头笑了笑:“快走吧!”
甘擎送他离开,门一关上,整个世界仿佛一刹那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萧一笑打电话来确认班机到达的时间,甘擎哽咽着挂线后在屋子里又坐了会儿,便拎着一个小巧的红色旅行箱上了出租车,司机好奇问她:“姑娘,是出去旅行?”
甘擎看向窗外,随意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