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推拒着唐无寻试图起身离开,唐无寻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反而收紧了力道,将怀里的杨饮风牢牢抱紧,并落下一吻在杨饮风的额头,两唇相接又厮磨了好一阵,唐无寻才沉声说道:“没事的,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你先放开我……”杨饮风羞赧小声道。
“那你不许胡思乱想,我们成婚那夜说过什么……”唐无寻跟他额头相抵,神情温柔缱绻,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没有……”被那双深沉目光,含笑上扬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在的杨饮风小声道。
“你有,明明你才是我的妻!”
“你你你!好吧,你先放开我,你好好跟他说就行……”杨饮风脸色红透了,这话当别人面说,不成体统!不成!
唐无寻依旧不松手。
“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我要去做饭了!”
唐无寻轻点自己的右脸一下。杨饮风怎么不懂他的意思,长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亲在他脸上,这才被人松开!
杨饮风似受惊的鸟飞身而起,起身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就要走。
唐砚从刚才就站在门口,唐无寻一直没有理会他,只能眼瞧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当下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对着杨饮风的方向微微颔首,讽刺一笑,挑衅道:“这位就是‘师娘’?弟子唐砚,特来拜会。”?
杨饮风被他刺得有些尴尬,但出于礼貌,温文尔雅的长歌文人还是对这位“徒弟”大方回礼,快步离开了。
温香软玉在怀,那热得都让他眼红的人,要看就要得手,却硬生生给他跑了,还惹得杨饮风情绪低落,唐无寻的好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他这才有空,真正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唐无寻那双总是状似多情笑意,永远含情脉脉的狐眼,彻底沉了下来,冷漠的厌烦与不耐。
唐无寻起身轻轻拨开作帷幕的精巧珠帘,珠玉碰撞声清脆悦耳,上次去“魔鬼城”,杨饮风一眼瞧见这东西就喜欢得紧。
走到厅中,到茶几边坐下。他微抬手,用指尖随意地叩了下桌子,无视了唐砚温情的眼神,语气平淡地招呼道:“过来说吧,坐。”
唐砚被他冷淡的语气刺得难受,但还是依言坐下,心中仍充斥着不甘。
“师父,” 唐砚目光一直看着唐无寻,话语刻意放柔,“许久不见,弟子很是挂念。”
他试图拉近距离,营造出一种旧情难忘的氛围,但终究忍不住讽道:“只是没想到,师父如今……品味倒是变淡了。”
“他……‘师娘’……能让师父你感到快乐吗?”他故意话说的暧昧,用意两人都知。
唐无寻没回答他,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提起桌上的茶壶。他动作行云流水,将茶水精准地倒入唐砚面前的青瓷茶盏中。
倒茶时唐无寻特意用内力加热,茶水冒着热气,他倒了个满杯,过程中一滴未洒。
他这师父,做任何事都是“快、准、稳、狠”。如今也是,试图快刀斩乱麻,将他这不速之客“送走”。
“喝茶,” 唐无寻放下茶壶,面上重新挂上了惯常的,风流潇洒的笑意。面前的茶水滚烫,唐无寻那双因笑浅弯的狐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可师父,”唐砚颤声道,“是你来招惹我的,你当真不记得我们之间……”
“你我师徒一场,也是缘分,” 唐无寻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话语却如重锤,敲打着唐砚,“本该仅限于此,是我当年荒唐。但缘分到头了,就该各走各路,互不相扰,这才是体面人的做法。”
“你过去了,我没过去!师父,都是因为那妖人你……”唐砚激动地大声道,面色扭曲
“唐砚!谁教你的?”唐无寻厉声打断他,目光如同实刀般注视着唐砚,笑意森冷,更加锐利:“我这人会念旧,但也不喜欢一些自作多情的‘旧识’,来干涉我的决定。”
“我的事,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人”三字,指向谁不言而喻,不容许任何人,无礼地去评判杨饮风。
想到杨饮风,唐无寻语气瞬间变得温柔缱绻,他看向门口,哪怕杨饮风此刻不在这里:“我的妻。”
回过神来,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茶几面,心情愉悦,明明声音不大,唐砚耳畔却仿佛听见雷声大作。
“唐砚,你是个聪明人,唐门的好苗子。现在,喝完这杯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对你师娘出言不逊,回唐门后自行领罚,做不到?你我断绝师徒关系。”
房内良久寂静无话,陆遥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唐无寻不再是那个可以让他撒娇耍赖的师父,不再是可以用外貌皮相,风月之事挽留的情人。
等他再看,唐无寻早离开了。唐无寻追着杨饮风的所在,在隔壁小厨房找到他。
唐无寻看着他发呆愣神的背影,心中那点因打发掉麻烦而生的轻松,迅速被愧疚取代。他走到杨饮风身后,手臂分别从他腰身两侧穿过,绕到杨饮风身前,一下捆紧了他。
吓他一跳!杨饮风后背顺势又贴近了唐无寻的胸膛。
“风儿……” 他沉声唤道,眉目低垂看上去可怜又委屈,整个脑袋靠在杨饮风肩上。
感受到耳畔紧张灼热的呼吸,杨饮风没有回头,只是肩膀明显地颤了一下。
唐无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转过来,看到杨饮风微红的眼眶,唐无寻心脏像被人握在手里又捏紧,当下心疼得不行。
“对不起,” 唐无寻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眼角一点湿意,诚恳道:“是我不好,年轻时做了很多荒唐事,惹下这些风流债,让你受委屈了,还是在我们的家里。”
他没有找借口,没有推卸责任,而是坦然地承认错误。唐无寻眼神专注而真挚,将那些过往一一摊开,在他面前再次坦白自己。
“唐砚……还有其他人,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他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平稳沉声,“那时的我,不懂什么真心,只图一时风流快活,最终伤人伤己,现在想想,肤浅又愚蠢。”
他坦承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