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坦娜的潜行跟踪其实很不错的，但很可惜，她在真正的潜行专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待扎坦娜鬼鬼祟祟地跟着这两个男子转入一栋公寓，刚走进大门，楼梯口毫无一人，身后的两扇铁门顿时合闭。
扎坦娜眼神一凛，手指尖有魔法微光闪过，怀中的大兔子毛发炸起，更像一只大白色毛团。
身后响起一名男子略显年轻的声音：“都说了你这个装得很假。”他抱怨着，“哪有人后背受伤瘸的是右腿的。”
另一道声音自信满满：“你就说她们跟没跟上来吧！”
看来是瓮中捉鳖啊。
扎坦娜看似轻松地转过身，刚才那两名男子正站在铁门两侧。
“看来我的行动正合两位先生的意，不知两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最先说话的男子回应她的话：“这个我更想问你们。”他指着扎坦娜怀里的大兔子，“你那个兔子这么不正常，这么多人里就往我朋友身上压，随后还跟上来，不管怎么说，有不轨之意的人应该是你们吧。”
他两手抱胸，倚着铁门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美丽的女士，我可不想粗鲁地伤了你的脸。”
“没什么意思，只是两位先生和我一样，都是不轨之人呐。”扎坦娜意有所指，“就不知我们是否殊途同归？” 说话间，手指尖上的魔法悄悄打出，顿时一阵烟雾闪过，扎坦娜正想带着丛生溜走。不成想那片遮人眼睛的浓郁迷雾中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扎坦娜的肩膀。
那力道，坚固如钢铁，稳定似顽石。
接着一股冰冷的风重重卷过，扎坦娜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风的出口，一时竟睁不开眼。
待风停息，扎坦娜才发现迷雾已经被吹散，那个被丛生一头撞上背部的男子正抓着她，眼睛竟然出现了两个瞳孔！
“美瞳？！”扎坦娜一眼就认出了出来，什么两个瞳孔，那是美瞳滑出来造成的假象。这两个男子恐怕全身上下都做了伪装，就像扎坦娜她们一样！
“兔子！”扎坦娜心知不妙，不管他们有什么缘由做了如此完善的伪装，但此刻的她们再与之纠缠，极有可能——引起被梦境蛊惑的大都会守护者的注意！
超人！
她不能干扰蝙蝠侠的计划！
她带丛生来到这里，的确有希望吸收超人身上黑雾能量的期待，但并不打算像之前哈尔梦境或鹰女梦境般直接出现打斗。超人哪怕被蛊惑进了梦境，真打起来，那战斗力轻易能搅得梦境动荡不已。所以她的打算就只是悄悄地吸收，可没计划在这个时候就暴露在拥有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的超人眼皮底下！
巨大的兔爪带着劲风拍下，其实是硬得能跟超人拼一把的棒球棍砸下时带起的风。抓住扎坦娜肩膀的男人轻盈得跳起，手臂带着扎坦娜跳到另一边，明明扎坦娜也是一位丰腴的美人，男人的动作却轻松得仿佛手里牵着的不是八十多千克的人类，而是一只布娃娃，起跳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
在两个男人眼中，兔爪拍下的地方好像被巨大的钢骨狠狠砸下一样，地面上不仅出现一个深坑，四周的裂痕蔓延数十米。
“小心！它的爪子——”
话音未落，兔爪再次袭来。没有大体重的笨拙和延迟，一击不成便再加一击，抓住扎坦娜的男人腾不出手，另一个男人无论拿起什么钢铁之品，只要和兔爪接触，都被轻易地敲断。
“纯粹的数值啊！”他大声地吐槽，那爪子看着柔软，怎么这么的硬，搞得他都想掏出他的卡里棍来过几招了。
但不行。
他忍住了。这位女士的出现在他们意料之外，但蝙蝠侠的任务才是第一要务。
“里斯，把这位女士放下吧。”他说，“想来你很明白，我们互相奈何不了。”
扎坦娜嗤笑：“是你们奈何不了兔子。”
他挑眉：“确定吗？要把事情闹大？”
扎坦娜“啧”一声，看来双方都存留着不想闹大的心思。她唤了一声：“兔子。”丛生依言停下，大兔子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位被称为“里斯”的男子，他的手还放在扎坦娜的肩膀上。
里斯放下了他的手。
扎坦娜揉着肩膀，走回到丛生的旁边。正想对丛生提示些什么，便听到丛生说：“不见了？！”
扎坦娜倏地回头。果然那两个可疑的男人已经消失，丛生颇感惊异，因为她正对着这两个男人，但只是稍稍看了一下扎坦娜的功夫，这两个男人转眼就没了！
机制？
她跑向周围，只在西北一个小拐角处看见一扇不易被发现的窗户，窗户被打开，大概是从这里离开的。
丛生探出头去，天空依旧被黑雾填满，那雾气下人影都长得差不多。
扎坦娜走到她的身后，她冷静地注视着窗外的一切。她封闭了灵视，看得比丛生更清楚。
“把窗户关上吧。他们已经不见了。”
扎坦娜低声说：“我大概猜到其中一人的身份了。或许他也猜到了我。”
丛生看着她。
扎坦娜的手指划过刚才战斗的痕迹，脑海中闪现着那个高挑男子翻转腾挪躲避丛生攻击的动作剪影。那股幻视的熟悉感越来越浓。
“是蝙蝠家的人。”扎坦娜说，“但不是蝙蝠侠。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夜翼。或许你会听过他的另一个称呼——迪克。”死在所有人都在改变的前一晚的夜翼，夜翼理查德-格雷森。
她是布鲁斯-韦恩的童年好友，也是蝙蝠侠的魔法支援。她熟悉蝙蝠一系，就如同蝙蝠一系熟悉她。不，以蝙蝠家的尿性，可能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但迪克是什么时候复活的？拉萨路池水的危害，蝙蝠家不可能不知道。当初所有人都拒绝使用池水复活迪克，今时迪克又是因为什么而复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