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有那么忙了,她就开始联系同样考到鹿港大学的同学,得到的结论都是:不知道啊,很久没联系了之类的话语。
再后来后来,就是几个月前在云城找到她的那次。
刚准备休息,沈士诚就联系上了她,约在明天。
看到沈士诚发来的见面地点和时间,沈自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她以前是喜欢吃辣,后来有一次吃坏了胃,就戒掉了。
之前沈士诚联系她,总被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
这个父亲,在她整个成长过程中,几乎是个透明的存在。
婚内出轨,让原本就紧绷的家庭关系彻底崩裂。
在母亲杨虹将生活的不如意和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打骂、言语折磨她的时候,他在哪里?他选择了美美的隐身。
现在她长大了,独立了,不再需要父亲了,他反倒不隐身了。
沈自听心里清楚的很,沈士诚这次执着地约她见面,绝不仅仅是出于迟来的父爱。
杨虹去世前立下遗嘱,名下所有资产——包括房子、存款和投资,全都留给了她。这笔不小的财富,足以让沈士诚改变态度了。
第二天,沈士诚早早等在了餐馆包间里。
见到沈自听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堆起笑:“听听来了,快坐快坐,我记得你爱吃辣,点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沈自听他对面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直接切入主题:“找我有事?”
她的冷淡让沈士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听听,爸爸知道,以前……是爸爸不对,忽略了你,但我心里一直是惦记着你的……”
“惦记我?”沈自听轻声打断他,“惦记我的钱吧?”
沈士诚虚伪的面具一下子就被剥去。
“听听!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他拔高了音调,试图用长辈的威严压制她,“我是你父亲!我是在关心你!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一个女孩子家,万一被人骗了……”
“被骗?”沈自听嘲讽的笑笑,“的确应该担心,担心被自己所谓的父亲骗,看来我得小心点。”
“你!”沈士诚气得脸色发青,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沈自听,又在想到自己此行目的的一瞬间收回了手。
“好,好……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当年是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但我现在是想弥补!你就不能给爸爸一个机会吗?”
“机会?”沈自听缓缓站起身,与他对视,“你现在想要什么机会?我以前给你发了多少短信,打了多少电话?你从来不肯回,只有在缺钱需要利益的时候才来假惺惺的关心我一下!”
“沈士诚,你的弥补和关心,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她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包,语气决绝:“杨虹的钱,我会处理得很好,不劳你费心。以后你再联系我,我也不会跟你见面,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说完,她不再给沈士诚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拉开包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刚转了个角,就差点跟一个女孩撞上。
女孩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棒球帽和口罩。
“不好意思啊,没撞到你吧?”沈自听开口询问。
女孩一句话都没回,逃也似地离开了。
奇奇怪怪的,沈自听摇摇头,倒也没多想。
过年了。
沈自听对过年这两个字已经没概念了,印象最深的就是要给还算亲近的人发一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