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虑等了几分钟，也叹一口气，放下手机开始准备月考相关的事项。

等到下班时，便将这一段小插曲忘却了。

＊

新学期第一次月考就在万众瞩目中盛大到来了。

括号，“万众瞩目”在这里指——有人欢喜有人愁。

学校把这场月考看得很重，压力自然而然就到了政教处头上。庄舟和那位江主任据说都掉了不少头发。

“好了，那我们月考的监考安排暂时就是排班上的这样。”庄舟集合众人开了个会，将监考排班放在大屏幕上。

又叮嘱了监考老师守则，以及突发情况的应对处理之类，“其实大家也都比较有经验了，那么，散会。”

林虑刚想起身，却被庄舟点了名，“林虑老师，季常殷老师，温禧老师，任初孟老师。你们四位麻烦稍微留一下。”

又坐回去。

林虑身侧的温禧和任初孟也是如此。

她们的对面就是季常殷，听到庄舟的话之后倒是神色自若，反倒她旁边的苏呓颇为“小人得志”地拍了拍她的肩，凑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搂着喻丹走了。

她们办公室的另一位老师，就是经常伏案补教案的那位，也向季常殷投来“揶揄”的目光。

林虑看得可谓是云里雾里。

“小林，小温，”林虑反应过来时庄舟正在喊她和温禧，连忙回过神。

“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监考，我就安排了你们跟着任老师巡监，先学习学习。没有意见吧？”

林虑和温禧连忙应下。

庄舟转头又跟季常殷道，“季老师啊，你是三十一号那天早上家里有事儿是吧。”

“嗯。”平静的回答。

“我知道了，”庄舟露出思考的神色，“我看看安排哪位老师替你代一下吧。”

“嗯，”季常殷起身，“多谢。”

开完会已经临近六点。

学生早早就放了学，林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季常殷，“……你走慢一点不行么？”

季常殷脚步一顿，她身高腿长，平常走路就快，其他老师从未说过什么，一时间还真没注意到后面跟得有些吃力的林虑。

更何况，从前的时候，都是林虑一溜烟儿跑到前面催促校园沥青道上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自己。

“抱歉……”季常殷放缓脚步，抿了抿唇，“我会注意。”

晚间时分，林虑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了看几个大群。没有消息。

左滑退出，她的视线落到下方的多肉头像。点进去又退出，一段对话在脑海中响起。

——“季老师啊，你是三十一号那天早上家里有事儿是吧。”

——“嗯。”

她三十一号有事儿吗？林虑朝门的方向看一眼，又点到联系人庄舟，点开聊天框。

【林虑：替季老师监考的，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叮”一声，庄舟垂死梦中惊坐起，揉揉眼睛打开手机，就看到林虑发来的消息。

【庄舟：没有啊。】

【庄舟：林老师有合适的人选吗？】

庄舟等了等，没等到林虑的回复，刚准备放下手机继续会周公，却听到又一声“叮”的消息提示音。

【林虑：有】

手机的光线刺得庄舟眯了眯眼，立刻消息被撤回。

【林虑撤回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