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听得这话就来气:“赵王说我躲在此处,倒是说清楚我在躲何人,我又何必躲他?”
“这就不是本王需要关心的了,本王怀疑,这宅院就是那钦犯的藏身之处,其中说不准还有其他同伙。现在本王要封宅搜查,魏王妃还是尽早离开。”相比云韶的愤然,赵王则显得很是淡定。
云韶自然是据理力争:“这分明是我托付清绾购置的宅院,怎么会成了朝廷钦犯的?赵王要封宅子,总得拿出证据来。”
然而赵王对这些心知肚明,此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封宅子的,哪里会叫云韶分说清楚。
淡淡的睨了云韶一眼,赵王道:“本王也是奉旨办事,还请魏王妃不要为难,须知包庇钦犯也是不小的罪过。况且本王来前已经在工部调查过,连工部都查不出这宅子的主人是谁,这便是最好的证据。试问除了朝廷钦犯,何人购置宅院会隐瞒身份?”
云韶还要说什么,赵王冷声打断道:“魏王妃不必多说了,若是此人有同伙,王妃住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早些回王府吧。来人,送魏王妃出去。”
赵王说罢,根本不再理会云韶,吩咐众侍卫搜查钦犯,自己则是同亲卫观察着云韶等人的动静。这魏王妃可算不得安分之人。
姜兰抱了魏茵茵出来,身后还跟着奶娘,看到面前这架势不禁有些发懵,忙到云韶身侧询问。
云韶怏怏道:“还说呢,不知道赵王抽什么风,咬定咱们这宅子里有朝廷钦犯。”
听云韶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姜兰喉咙间有些发干:“姐姐,方才我看到杜燮从那偏院里出来,看我那眼神做贼心虚一般。我说要去瞧瞧少没少了什么东西,他宁可叫我们搜身也要将我们拦着,会不会……”
云韶环顾四周,并没发觉杜燮的身影,扶额道:“兰儿,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与我。想想将杜燮招来那日,怕就是那厮叫杜燮来的。我们竟在自己身边安插了那厮的眼线,全然不觉便罢了,还觉得占了便宜呢。”
姜兰腹诽道:分明只有姐姐一人觉得占了便宜,她们可不会明知道人家缺盘缠回乡,还做出克扣人家工钱的勾当。只是看云韶心里正自郁闷,姜兰直将这话埋在心底。
被迫出了宅院,街对面车辕上的苟得意,更是印证了云韶的猜想。恐怕不止杜燮,那钦犯,还有赵王此举,都是那厮一首安排的。
云韶咬牙道:“真是好极了,我不肯见你,你便用这般手段对付我是吗?且等着吧,看到最后谁的下场更凄惨。”
姜兰提议道:“这些姐姐留到以后再想,茵茵还这么小,怎么能终日在外奔波着。还是先找个容身之所,安顿下来再说。”
云韶心里也清楚,魏谦游托赵王闹出这么一场戏,那宅子里不论有没有朝廷钦犯,都是要封了的。
只是云韶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担心,反而轻松道:“我还巴不得如此呢,城中待不下去,咱们就回清风寨,总比待在这里恣意许多。”
苟得意一脸谄笑,点头哈腰地凑过来:“夫人还是别做这番打算了,赵王奉旨缉拿钦犯,城门已经封了。如今没有赵王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出城。就是想要住店,也得有贵人担保才成。”
贵人担保有何难,去找苏漪桐就是了。邓国公府的担保,怎么说也值些分量。
只是这念头刚一萌生,就被云韶自我否决。魏谦游既然如此安排,定是还留了后招,那厮心黑的很,她可不想把火烧到漪桐身上。
想到此处,云韶挑眉问道:“照你说来,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苟得意就等着这一句,朝云韶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夫人上马车,王爷早在客栈准备了客房,丫鬟奶娘都是最好的。夫人只消住进去,并不用管其他琐事。”
看云韶毫不犹豫,扭头便要走,苟得意忙赶了两步拦在她面前。且随着云韶后退,一脸祈求地将云韶望着。
待得云韶被他扰烦了停下,苟得意才道:“夫人就算不愿意领情,好歹也为小姐考虑着些。如今小姐尚是娇弱的年纪,稍受了磕碰,还不是叫夫人和王爷都伤心?”
云韶嘴角一撇:“他若是真这么在乎茵茵,就不该做出这般勾当。方才那些侍卫涌进来,我都被吓了一跳。所幸没叫茵茵看见,若是吓坏了且叫他后悔去吧。”
苟得意连连称是,义正言辞地附和云韶,指责魏谦游的错处。同时心道:只要能将夫人带去,小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话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日后若是找小的算旧账,可别怪小的不地道,往夫人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