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冒昧了,抱歉。”
“无甚大事。”谢书雁嘴角上扬,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旁边那位大哥直接看入迷了,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
谢书雁弯腰提起衣角,使劲拍了几下,周围瞬间扬起沙尘,谢书雁赶紧咳了两声,把面前的灰扇向旁边 ,故意掏出脏兮兮的手帕往脸上擦拭。
谢书雁借机查看那个大哥的反应,一如既往,这视线一点都没挪。
谢书雁内心疑惑:不是吧?我都表现的这么邋遢了,他还盯着我,不行,还是得主动出击。
谢书雁收起手帕,把长发往后撩了撩,出声询问,“公子,美吗?”
“甚美。”那位大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见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曾听闻过一句话,美的事物,只可远观矣。”谢书雁耐着性子提醒,双手却早早攥成了拳头。
我就不信,他还不明白。
“姑娘美若天仙,又这般谦虚,实在是……。”
嗯?
谢书雁苦笑着:他这一脸的痴汉样,我忍不住了。
谢书雁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公子的脸皮,可真是,坚如城墙——。”谢书雁说到城墙二字时,一脚踩在他的鞋上,使劲压了压,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谢书雁的内心可算是平静下来。
实在是太爽了!
谢书雁打算在离开之前,让他见见世面,顺便给他一个教训。
“大兄弟,我算出,你今生缘分浅薄,注定孤独终老。”谢书雁惋惜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加重语气,“保重!”
谢书雁转身施法,消失在人群中。
“啊!妖怪啊!”那位大哥腿脚发软,立即瘫坐在地上,不停大喊着“妖怪”。
周围人闻声看去,只见他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以为他是被前些日子的事吓坏了脑子,都将他视作胡言乱语的疯子,没有理会,满是嘲笑。
谢书雁隐身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后,方才罢休离开。
谢书雁走了好半天,才找到那棵四季树,不过奇怪的是,四季树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周围一股子死气沉沉。
谢书雁忽然想起来,先前何诞洲好似在她面前提起过魔域的情况。
他们离开后,魔域大乱,此地压着的魔物冲出封印,危及三界。
所以此时的魔域……魔物肆虐。
谢书雁想到这里,头皮瞬间发麻,迟疑道:“那……我还要去吗?”
“当然要去,湘潭镇的宁静只能存在一阵子,那引灾之物可不是被你们焚烧的梦妖。”
“可是,可是……那不就是更厉害的妖怪吗?我灭个梦妖都费劲,我肯定打不过,你先让我想想吧。”
谢书雁犹豫不决之时,郁佑安出现在她身后。
谢书雁在四季树前走走又停停,来来回回晃了好一会儿。
“为何不进去?”郁佑安出声问道。
谢书雁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朝他跑去,拉起他的胳膊,看了看,“你没受伤吧?”
郁佑安张开双臂,配合她检查,嘴角上扬,“几日不见,这么想我?”
“没有。”谢书雁站定,一本正经的回答,“听闻魔域最近不太平,我自是担心你。”
郁佑安看她这样正经的模样,倒也不忍心再逗她了。
“知道了。”郁佑安双手叉腰,傲慢道:“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术法高强,三界之内,没有几个人能伤我。”
“说谎,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满身伤痕,衣物都被血染尽了。”
“那次时机不巧,我在渡天劫。”
“……天劫,都这般痛苦吗?”谢书雁有些心疼。
这样的天劫就像凤凰涅槃,可浴火重生,可燃烧殆尽。
“过去之事,还是不要回忆的好,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经历那样的痛。”郁佑安毫不在意的回答着。
谢书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没有再说话,心底却多了一份对他的心疼。
郁佑安平静的望着远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回首过往,他为母亲的遗愿活,为哥哥的野心活,为魔界的安稳活,可如今,他只想为她活。
谢书雁离开客栈后,何诞洲满镇搜索,在人群中发现了她使用术法的痕迹,却依旧没找到她。
何诞洲打算回魔域,加派人手找她,正好碰见她和郁佑安在四季树旁说话。
何诞洲就这样静静看着,脸色铁青,眼神狠厉。
她果然,又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