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大哥,你们不去通禀,不怕巡使怪罪吗?我很重要的,巡使还专门来看我。”萧锦珮见衙役不动,灵机一动,扯虎皮,拉大旗。
门口衙役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巡使好像真的专门来看过她。
于是,六子跟孙伍说:“我去通禀巡使,你在这守着。”
孙伍爽快应了。巡使来看这位小娘子的时候,就是他去提的茶。
王煦和柳巡判正一筹莫展,听闻肖家大娘子有线索,赶紧让六子将萧锦珮请来。
萧锦珮到了王煦和柳巡判跟前,柳巡判就迫不及待的问:“肖大娘子,不知你有什么线索,证明杨氏医铺下毒害人?”
“让我见见杨氏医铺的人,我自然就有线索了!”萧锦珮一脸无赖道。
“你……你……”柳巡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她真有线索,才急急将她请来,原来却是骗他们的!
王煦慵懒的坐在上首,看着站在堂中间,大放厥词、无法无天的小娘子,说道:“巡判,带她去。”
“巡使……”
柳巡判不想带萧锦珮去。他不相信,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见见杨氏医铺的人,就能得到线索?
王煦坐在上首,眼皮都没抬一下,柳巡判就知道,他心意已决。只能乖乖带萧锦珮去开封府大牢。
杨氏医铺被投入大牢的,共有八人。其中,坐堂大夫两位,其余都是药童杂役。当然,杨氏医铺的大夫,不止这两位。就是杨医官,也偶尔会到医铺坐堂。还有杨医官的两位儿子,也经常到医铺坐堂。听闻他们准备子承父业,考取医官。
当日开封府拿人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医铺。后续王煦也没叫人将他们拿来。
杨氏医铺仁心仁术的美名得以传扬,两位坐堂大夫居功至伟。狱卒对他们也敬重。单独收拾了牢房,还有简单的被褥。杨章平待遇也是如此。
药童杂役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六人全关在一间牢房,牢房中,也只一些稻草。
柳巡判就带着萧锦珮,停在药童杂役们牢门前。
“你们!到牢门前来,站成一排!”牢头呼喝。
萧锦珮见他们六人,分占四角,有趣的挑挑眉。
牢里的人见柳巡判陪着一位小娘子,站在牢门外,撇撇嘴,拖拖拉拉的站成一排。
他们站好,柳巡判不吭声。牢头见气氛冷凝,主动为萧锦珮介绍他们六人的身份。
从左至右,分别是:杨平、杨安、杨是,他们是杨府的家生子。
然后是宋伯仪,他和萧锦珮的大伯一样,读过几年书,在杨氏医铺学徒。
宋伯仪旁边,是个十二三岁的童子,叫做黄岐。他面上有瑕,低着头,也不作声。牢头说,他不算医铺的人。他是寄居在城外城隍庙的小乞儿,有一次饿晕在医铺门口,被救起后,齐大夫帮忙说项,便留在医铺当个杂役,换取食物。
最后一人,神色高傲,目下无尘,即使被关了三天,也打理得妥妥帖帖,和这牢房格格不入。牢头说,这人姓赵,名唤赵忠,和皇室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萧锦珮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要真和皇家沾亲带故,现下也不会待在这里。
牢头介绍完,萧锦珮对门里的人说道:“待会儿我问你们问题,你们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吗?”
牢里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想回答,被牢头瞪了一眼,才稀稀拉拉的回答:“明……白……”
萧锦珮不管他们明白没有,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你们是汴梁人吗?”“你们是杨氏医铺的人吗?”“你们是不是抓错过药?”
……
中间间或夹杂着“你杀过人吗?”、“我爹是不是你杀的?”“是你换的药吗?”这些问题。
有些问题,萧锦珮还颠来倒去的问。
柳巡判见她如此审问,额角抽抽。这能问出什么结果?
“药是齐大夫换的吗?”、“药是梁大夫换的吗?”问完这两句,萧锦珮结束了审问。
“肖大娘子问完了?”柳巡判问。
“问完了。”
柳巡判带着萧锦珮往外走。
萧锦珮以为,他带她去两位大夫和杨章平那里,没想到,走着走着,他们出了开封府大牢。
走出开封府大牢,柳巡判带着看笑话的心思问:“肖大娘子,可问出什么了?”
萧锦珮从他的行为中,已经瞧出来了,他看不上她。她也不给他好脸色,说道:“我问出了很多,但是……我不告诉你!”
说完,还重重对他‘哼’了一声。
柳巡判直呼:“成何体统!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