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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洞 空气里充斥着潮湿的泥腥味。 这个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很多客房都是空的。 屋里光线昏黄，一盏老旧的煤油灯在桌上，火光摇摇晃晃。 因为灯芯烧得太久，玻璃罩上有层黑灰。 村长把宋倚晴安排在客房。 屋内陈设简单，村长指着墙角的一张破木床，“姑娘，这里就委屈你了，床单是新的，今早才晒过。” 宋倚晴轻轻点头，目光却扫过那床头的墙面，那里贴着一张乌鸦的海报，黑色的纸上乌鸦展翅，嘴巴正对着她的床头。 “多谢。”宋倚晴笑着寒暄。 村长声音干哑：“老屋了，也就靠打扫能体面点。村里晚上乌鸦比较多，会啄门，晚上少出门。” 他话音刚落，屋外传来“嘎”的一声乌鸦叫。 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离开后。 宋倚晴看着屋内浮现的物资搜索图标。 柜子里，有一颗电池。 宋倚晴把那颗电池拿了出来。 油灯很快就灭了。 宋倚晴用熔炼，然后再用制作铁盆。 她在铁盆里放了之前烧好的木炭，点燃之后制作了一个火盆。 火盆就放在地上。 她又走到床头，摸了摸贴着的那个乌鸦海报。 中间，有一个凹下去的小孔。 宋倚晴将乌鸦海报撕开，墙上竟然有一个能容下一根手指大小的小孔。 洞的另外一头黑漆漆，怪渗人的。 宋倚晴赶紧把海报又贴了回去。 半夜，她听见隔壁屋有东西怪声。 窗户处停满了乌鸦。 宋倚晴没有耐住好奇心，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小白此时正盘在她的腰上睡觉。 她看着身后的乌鸦海报。 偷偷地把海报揭开，从那个小洞往隔壁屋子看去。 隔壁屋子没有点灯，光线黑暗。 宋倚晴看见隔壁有人形生物，肯定不是村长，村长年老，身形佝偻，而隔壁的这个人瘦，高，身上似乎还长着羽毛。 他正抵着墙角边，做着和谐运动。 身体一耸一耸的。 宋倚晴拿出手持摄像机，对着小孔朝对面拍摄。 宋倚晴到哪里拍摄别人交配的画面啊。 村头那么大的牌子写着禁止拍摄。 怪不得村民不给拍摄。 如果每个来到外乡人都这么拍，皮再厚的人也受不住。 早晨，宋倚晴起得早，雨把村子的鱼腥味道洗薄，剩下泥土底味。 村道上，其他乘客也醒了过来。 过了一夜，很多人的摄像机都没电了。 宋倚晴在公共聊天室看见了求购的消息，它们被淹没在公共聊天室无数条消息之中。 电池可以用制作出来。 王小明是哭着出来的。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红着眼睛哭哭啼啼，身上挂着烂布条，坐在屋子门口的木槛上，抹眼泪。 陈冬梅正在关心他。 阿莲也在。 阿莲看起来比较神秘，但事实上，她只是有点社恐，在车厢里面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她这个人又有点迷信，相信缘分，在列车上的时候，她获得的第一个道具就是塔罗牌，所以她和人交往之前，会用塔罗牌先算一遍。 吉凶祸福。 她算出来，和宋倚晴的相遇，是好的结果，这才有了她在中转站，主动和宋倚晴说话。 王小明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眼底青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像是昨夜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陈冬梅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王小明的肩膀上，安慰道：“你听姨说，在车厢里最重要的就是性命，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别说了……”王小明对这种自以为是的安慰感到痛苦。 宋倚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莲站旁边，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半边脸，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宋倚晴说道：“听说他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被一个浑身长着毛的鸟人拖进玉米地里，那啥了。” 阿莲很明显没谈过什么恋爱，她说啪啪啪，都不直接说，而是委婉的说那啥。 “他被鸟人上了啊？”宋倚晴声音不大，她有点八卦，“好可怜，他是在上面的那一个，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阿莲把折扇压了压，“小晴，你别说的这么直白，他都快崩溃了。” “昨天我住在村长家，村长说晚上没有必要不要出门。”宋倚晴看着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王小明，“他肯定没有听村民的话。” 王小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抬起头愤恨地说道：“村民的屋子里面没有厕所，这个村子里只有旱厕！” 他晚上要去上厕所，憋不住，没有办法呀。 宋倚晴把头发别在耳后，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在屋子里上厕所。” “那多没素质！”王小明反驳。 “你找个袋子兜着，不就有素质了。”宋倚晴耸耸肩，“大不了白天再扔了。” 王小明张了张嘴巴。 他没上列车之前是一个有素质的学生，干不来这种事儿。 “你们在这干啥呢？有没有找到电池啊？”郑弈吹着口哨走过来看热闹。 他脸上有淤青，是昨天晚上在屋子随地大小便的时候，乌鸦撞破了窗户啄的。 看见王小明，他一脸新奇地说道：“你这是咋了？怎么一夜过去，看起来像是被人糟蹋了？” 陈冬梅驱赶郑弈，“小伙子，别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郑弈立刻大笑出声，“哈哈，你真被人糟蹋了，咋样，村里的姑娘漂亮吗？我昨天看了一圈，都是丑八怪，压根就没有好看的。” 没人理郑弈这种落井下石的讨厌鬼。 早晨，村长请他们所有人去大食堂吃早饭。 宋倚晴到达的时候，之前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个耳机女已经到达这里。 她和村民坐在一起。 见他们这些乘客进来，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早餐居然是全鱼宴。 宋倚晴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让阿莲帮她占个位置，她跑到厨房去借着打下手的名义，趁着村民不在，拿出摄像机拍摄村民进餐的画面。 这行字出现在宋倚晴需要拍摄的纪录片的第二幕里，属于第二幕需要拍摄的日常场景的一部分。 “你的摄像机，为何还有电？”纪川冷不丁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你的电池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