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支付宝显示有人给她转账的信息

终于结束了周一一天的课程，木千凝收拾着桌面，正准备走，手里还踹着打火机。

“千凝！”

木千凝回头，看到周雨一只手抱着教案站在走廊

晚自习下课了一会儿了，比较晚大家都急着回家，走廊和教室都没几个人。

“怎么了，老师？”

木千凝走了过去，比周雨高了一个头，笑了笑看着周雨，周雨今天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和包臀裙高跟鞋，一只手从背后提出来一个纸袋，纸袋里看着是鞋盒，递给木千凝。

“悄悄告诉你，月考又是第一，喏，老师奖给你的，再接再厉。”

木千凝接过袋子，看到鞋盒上鞋子的标志，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鞋，一直没买到。木千凝知道，周老师是个很好的人，能顶着所有老师觉得木千凝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小孩，木千凝十七年的人生里，周老师是为数不多给她带来温暖、鼓励她的人。

出了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木千凝抽着烟走着，路过卫念花店的门半掩着，应该是快打烊了吧，木千凝把烟熄灭丢掉，吊儿郎当的走进花店，发现卫念正在清洗着插花需要使用的剪刀工具，卫念坐在轮椅上，头发编成了一个辫子，头上还卡着白色的发卡，白色的吊带外面是薄薄的白色开衫，浅颜色的微喇牛仔裤把本来瘦弱的腿显得更可怜。

看到有人进来，卫念抬起头看向木千凝。

“有什么事吗？”

“买花”

“抱歉，妹妹，今天打烊了”

“给我包起来这些”

木千凝直接无视了卫念的话，卫念看着木千凝又再说了一遍。

“妹妹，太晚了，店里打烊了，明天才有新鲜的花”

“我就要这些，你给我包起来”

“这些花都不好了，明天来好不好？”

“卫念，我让你给我包就给我包，你做不做生意”

卫念一听她叫了自己的名字，手里的剪刀都掉了，便想去捡地上的剪刀，整个身子都贴着自己的腿，右手艰难的够着，木千凝看了看，上前捡起来把剪刀丢到垃圾桶。卫念疑惑的看着木千凝。

“你干什么”

“给我包花”

木千凝一只手撑着轮椅的把手，离卫念很近，看着卫念脸上浮现一些愠怒，木千凝心里莫名的开心

“我说了打烊了，不要捣乱，妹妹”

对木千凝来说，卫念的话丝毫没有什么威慑力，一个坐在轮椅上白白净净的人因为木千凝的无理，脸上浮现一些淡淡的怒气。木千凝更想好好“为难”一下这个要和她撇清关系的姐姐。

把花和包装纸放到卫念的手里，若无其事的示意她包，卫念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权当是小孩胡闹，便开始包起来。

“好，好，我包给你，就不闹了，行不”

木千凝没回答她，在店里晃悠起来，走到了背后的桌前，又看到了木头小狗的二维码，桌上还有一个奶白的帆布包，还没凑近木千凝就知道是卫念的，因为带着卫念身上才有的药香和木质香，木千凝拿起包就背在自己肩膀上，在卫念面前晃悠。

“来，你的花，把我的包放下”

木千凝接过花，端详着精美的牛皮纸包裹着剪裁整洁的花束，上面漂亮的礼带打的可漂亮了，让人挑不出毛病。

“老板姐姐，我不满意，太紧了，你重包一下吧”

“你...把我包放下好不好”

木千凝来兴趣了，把包从肩膀上拿下来，便拉开了包的拉链。

“啊，我检查一下还给你，念念姐姐”

卫念的左手无力的攥着自己的裤子，右手想去拿自己的包，可是根本就拿不到，木千凝太高了。

“念念姐姐还要穿纸尿裤呀，念念姐姐是不是还很小呢，应该叫我姐姐才对”

木千凝从包里拿出印着小鹿图案的纸尿裤拿在手里给卫念展示。

“不要胡闹！”

卫念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委屈，左手无力的攥着裤子，一点儿也使不上力，眼泪有一滴滴在了裤子上晕开成了一小片阴影

木千凝看着哭了的卫念，心里想着也差不多了，便把纸尿裤放回包里，蹲下给卫念，卫念低着头故意不让她看，木千凝就偏要逗她。

“念念姐姐不哭好不好～还给你嘛”

卫念把包揽在怀里，轻轻的抽泣着，几乎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嘴角的口水却是不懂事的要往下掉，木千凝在它即将要掉下时，用自己的手指给它擦去，卫念震惊的看着木千凝。

“脏”

“不脏，你还穿纸尿裤呢，你还小”

卫念刚刚才下去一些的愠怒又上来了，推开木千凝的手

“推我干嘛，你的口水巾呢，滴衣服上了可不好”

卫念别过脸没回答她，自己用右手擦着眼泪。

“叮叮～”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阿姨，她走过来看了看木千凝又看了看卫念。

“念念，这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