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啊!不喝药怎么能好?”篱笆心急如焚,只能喂进去多少算多少。
第二天拂晓,篱笆按照李太医说的喝药间隔去摸明霜昼的额头,不摸不知道,这一摸又是吓一跳。
烧一夜不会烧傻了吧?!
就算是能考上新科状元的脑子也经不住这么烧啊!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篱笆失了主心骨,一时心神不宁。
李太医,对,找李太医。
仅有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篱笆跌跌撞撞跑出府,急的一路跑到皇宫门口。
“大人,大人,我,我想见陛下。”篱笆气喘吁吁,一句话说了好一段才说完,他也知道自己想见皇帝痴人说梦,可他没别的办法了,这么严重的高热只有御医才能治。
“小孩,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侍卫不耐烦的驱赶篱笆,别说见陛下,你就是想进宫门都是痴心妄想。
“我是状元郎的家仆,状元郎他不好了,求您帮我通报一声,人命关天啊!”篱笆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脸上胡乱带着泪水。
几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迟疑说道:“状元郎确实是病了,况且这小孩有点眼熟,昨日似乎真的被带进了宫,要不然替他通报一声?”
谁都知道状元郎是陛下新宠臣子,后果他们几个实在承担不起。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篱笆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陛下。”侍卫跪拜在郁棹面前。
郁棹此时刚上完朝,正从大殿走出来。
“什么事?”
“回禀陛下,宫门口有个人自称俞大人的家仆,说是,俞大人不好了……”
郁棹迈开的步子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德胜吓得不轻,转头看了好几眼郁棹,见对方面无表情,赶紧站出来指着侍卫:“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的不敢欺瞒,这就是那人原话。”
德胜转身。
“宣李太医。”说完大步朝着宫门走去。
“陛下,陛下!你换身衣服!”德胜瞪大了双眼,看着身穿龙袍的郁棹渐行渐远,这怎么能行!
眼瞅着叫不回郁棹,他一拍脑子跑去养心殿,走之前还不忘嘱咐跪着的侍卫:“你去叫李太医。”
拿了常服,德胜又马不停蹄地跑到宫门,在郁棹即将坐车离去之前将衣服递到车里,装着胆子劝道:“陛下,俞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李太医还没到,您就是去了也于事无补啊!”
郁棹被这句拉回了一些理智,在马车上换了常服。
德胜为了追上人跑丢了半条命,心想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要不好了。
侍卫人到时李太医正在晒草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惊天霹雳,措手不及。
“不应该啊,怎会如此?”李太医自然不敢让郁棹多等,还好他注重养生,跑一段倒没什么事,上马车见到一脸阴沉的皇帝又见皇帝身边那一滩龙袍,李太医低下头不敢多看,心里却是掀起惊天骇浪。
“出发。”郁棹下令,脑海里浮现的是养心殿前那个沐浴在阳光里的青年转过头对他道谢的场景,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夜之后,人就要没了?
一车的人心思各异,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到了俞府,郁棹先一步下马车,大步流星走进卧房。
床上的青年面无血色,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紧皱着,额角有汗。
郁棹自觉站到一边给李太医让出位置来。
李太医小心翼翼的把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回身禀报:“陛下,俞大人没事,只是高热,不会危及性命。”
屋内几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乌龙,真是大乌龙。
李太医从药箱里拿出配好的药,叫篱笆拿去煎了。
至于错误的消息,德胜瞥了一眼郁棹,见郁棹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不多嘴。
药很快被端来,只是明霜昼依然喝不下药。
李太医拿这件事也是束手无策,旁边还有预郁棹在盯着,更觉汗流浃背。
“朕来。”郁棹走上前,接过药碗,另一只手用力捏着明霜昼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硬生生把一碗药灌了下去。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才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满头大汗。
郁棹坐在床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人,目光深沉。
俞晓,朕让你死你早就死了,朕不让你死,你也休想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