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黑衣人十分会看场合,对视一眼当即就喝道:“他还藏了姘头,快!全部拿下!”
萧斛的眉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他明明刻意避开了,该死的……
姜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伤口的痛加上这一天的糟心事,她提剑就上,心里的烦躁更是压也压不住了!
萧斛见她手中剑鞘被破布条缠绕,以为不过一把普通剑刃,此剑出鞘却连斩数人,萧斛不禁多看了几眼。
可惜自己中毒被卸了内力,否则这些人只要他他动动手指就能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如今还拉了个姑娘下水,他真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了!
姜旒一口气解决了几个黑衣人,发现他们身手不像一般门派,反倒是训练有素,对战中留了这么个心眼,逃出去前姜旒倒是从一个死人身上摸到个令牌!
这么一看才知,这些人竟然是装甲卫?!
装甲卫乃是大皇子手下培养的精锐!如今她还要去找张士函,却在这儿阴差阳错杀了他们的人,姜旒面色又黑了黑!
但此时她来不及多想只能是快些离开。
她跟着那男子一路跑出了几里远,总算甩掉了追来的人。姜旒很少生气,但这一次真是让她控制不了心底那股子燥气,只得打坐调着内息!
萧斛早已经服了解毒丸,好在那些人刀剑上的毒并不致命,否则今夜他倒是难出宁远县了。
他看着旁侧远远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少女,她的眉心依旧敛着,额际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忍耐着极度的不适!
萧斛想起才见时,隐约瞧见她正在包扎腰际的伤口,显然是已经受了伤又被他拖累的,他的眼神移至她腰间原本玄色的面料底下,隐隐有深色渗出。
他眸色一深,似乎想起了什么冷酷的面容微微敛着,却掩不住耳尖又泛上的几分红:“伤口怎样了?”他的声音清冽中带着几分砂砾感,冷冷的,不带什么感情。
姜旒睁眼看他,见他胸口的伤只是粗略处理,便又闭了眼:“先管好你自己吧。”她这药敷上就得受那么几日折磨,没什么缓减的法子,只能捱着,眼下心烦更不不想理那人了。
萧斛脸一僵,只起身将一只瓷瓶抛到了她怀中:“金疮药。”说完也不管姜旒那杀人的眼神,只自顾自闭了眼。
没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听见林中一声怪异的鸟叫,闭眼休息的萧斛忽然睁开了眼,英气的剑眉下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闪过一道幽光。
姜旒也睁了眼,杀手的直觉一向敏锐,身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能察觉到。
“是我的人来了。”萧斛瞥见她握紧的剑鞘这才幽幽开口,他见识过这个少女的厉害,到没想她竟如此警觉,想来身份怕不简单。
姜旒起身朝他伸出手,一双凤眸微挑:“报酬。”她不想再见到更多的人,但她也不想白白淌这一趟浑水。
萧斛一双凤眼看着她,解下钱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丢到了她手上,姜旒见他这么大方气也消了一半,掂了掂钱袋还算满意。
罢了,正好缺钱,就当做了个买卖。
“后会无期。”她朝萧斛丢下一句话,便迅速消失在了这片林子里。
萧斛面颊阴沉看着姗姗来迟的侍卫,众人见自家主子这神色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回零陵。”他看着姜旒离开的方向声音冷到极致,侍卫们只回了句是,便匆匆将萧斛送上马车,军医立即就进去替他查看伤口。
姜旒出了林子天已经大亮,她先是去附近的镇子上雇了马车直奔零陵。
紧赶慢赶,才在第二日黄昏赶到零陵。
这才出示张士函给的令牌,那城门口的侍卫似是等了许久,见了此令神色微喜:“少侠请随我见一见我家张大人,他等你许久了!”
姜旒有些意外张士函的速度,到也没多问:“劳烦带路。”
护卫带着她七拐八弯过了几条道,不多时就到了一处“福来客栈”,兴许是近日城中查的严,客栈里头并没什么人,除了小厮在柜台上打着哈欠,店里竟也没什么人。
姜旒跟着护卫到了二楼拐角雅间,先敲了敲门才道:“张大人,我带人过来了。”
“快请进!”张士函的声音传来,房门从里头打开,张士函已经换回了张大人的行头,从椅子上起身抱拳道:“少侠快请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姜旒摆摆手:“张大人不必多礼。”她随意找了位子坐下,就有婢女奉上香茶。
“张大人想必已经猜到我的身份。”姜旒对这个张士函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现下在大皇子胡臻手下当谋臣。
而她现在,确实要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她身上的剧毒就是出自零陵,大抵能找到解药,若这张大人有意招揽,她应当会留下,毕竟那暗桩的事儿,有了张大人,她就更好顺藤摸瓜了!
张士函苦笑:“现在的晋国,少侠不论是何身份,我都不意外,百姓食不果腹,晋帝杀伐太重生灵涂炭,少侠能有此谋算,是勇气可嘉。”
“皇上有一统天下的鸿鹄之志,却无始皇之能,致使黎明遭难。”张士函这么说出来,姜旒端着茶杯的手微顿,倒是意外。
张士函并不像那些死板大臣,只知晓忠心不二,却不知晓武顺帝之能。
姜旒此时,也不禁对张士函高看两分。
“张大人和我说这些,到像是要与我合谋天下,我不过会些拳脚功夫难登大雅,此事我也无能为力。”姜旒算是婉拒了张士函接下来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