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是吃不成了,中都武卫再一次把孩子们送回各家。
晚些时候,杰姑向冰歌讲明了原委:“崔皓已经被判了十年。崔长天为他的好侄男争取了缓刑,没想到却成了他的催命符。崔皓改不了招摇的毛病,他的鹦鹉今天又吃错了药,这才要了他的命。”
冰歌:“这是阴差阳错,还是人为?”
谨杰说:“还没有定论。不过,无论是什么情况,这些事都不是你们该插手的,知道吗?”
冰歌点头。
谨杰又说:“当然,我说过的话一直算数,你们几个对这件事有知情权。但是,不要把案子的情况告诉无关的人,答应我。”
“我保证。”冰歌说。
第二天,四个孩子继续扫除工作,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大家很快完成了任务。四个人有三个都揣着心事地去奔赴和明明姐的约会。
几人热热闹闹地在草药园架起锅子,园丁拿出好些山野特产招待她们。
一顿火锅下来,大家浑身暖洋洋地,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就在这时,小木屋里再次传出哀嚎。
像个哭闹的孩子。大家都听见了。
园丁噌地一下站起身。
江嵘问:“明明姐,你听到了吗?有什么东西在嚎叫呢。”
园丁沉着脸:“一定是狐面狸猫(1)。找了这么多天小偷,可算逮到了!”说罢,挥着大掌开始赶人。
冰歌却站定不动。
“您不觉得,这像个人的声音吗?”她问。
园丁的手滞住了。
远之开口道:“我预习过动物学的课本,狐面狸猫就是叫声像人一样的。明明姐,你是设了陷阱吗?我们还没见过这种动物呢,带咱们开开眼吧!”
“瞎掺和什么!”园丁不为多动,继续挥起手。
冰歌心中存疑。正想着要不要抛下脸皮软磨硬泡一会儿,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糊在她脸上。
“那伦多!”她吐出嘴里的羽毛,惊道。
鸟儿栽栽楞楞地扑腾起来,突然粗哑着嗓子大叫一声,爪子勾住冰歌的衣领,把她向外拖去。
鸟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并不断发出嘶鸣。冰歌只好先遂它的愿,跟着它小跑起来。朋友们大呼小叫地跟在后面,试图让鸟儿冷静。
一片混乱中,她们再一次被带到中心广场。
鸟儿终于安静下来,孩子们也惊呆了。
只见街上的兽类,禽类,全部发了疯一般,血肉与羽毛齐飞,吼叫共呻吟一色。地砖上雕刻的瑞兽们全都挤在角落,瑟瑟发抖。
好在街边的建筑都有阵法保护,人们躲在其中,暂时还没有人员伤亡。冰歌四人一鸟也就近躲入一家米粉店里。
街道另一边传来吼声——“不要慌——武卫来了!”
一小队武卫涌入,打头的那个单膝跪地,手指插向地面——一道激烈的白光雷奔而至,正中缩在最角落的龙凤浮雕。
龙凤双眼被白光点亮,激越而出,游至广场中央,一声长吟。
发狂的动物们全部安静下来。
武卫顺势将它们绑起,带走。还有几位留下来安抚居民。
冰歌抚摸着那伦多的羽毛,轻声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当晚,报纸和天网上刊登了这次事件,还有武卫局的通告——
【企业家崔某天(男,48岁)依法被捕,其名下各企业被查封。
该嫌疑人身具多项犯罪事实——违法捕捉、伤害保护动物,违法动物实验,胁迫员工捕捉保护动物并致多人死亡,教唆杀人未遂等。
经查,崔某天犯罪证据确凿,犯罪事实充分。今日17时0分,我局于中都城云禾区玄武井街道对其实行抓捕,嫌犯拒不配合,率众袭击武卫,抛洒药粉致使大型动物发狂,造成多名居民精神、财产损失,试图逃窜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