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桐反身一转,险险避开,但这几秒根本拉不开距离,血魔伸长了手臂再度袭来。
她横剑一档,将攻击隔绝,血魔没有抓到她,直接将手握了上去,他如同墙壁一般,一只手死死握住那剑,用了十成力气。
“蹦”的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许新桐往后被震飞了数米远,那碎裂声回响在这间屋子的每一空间。
血魔大悦:“你毁了我的石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他松开手,立马扔下手中断成两半的碧箩剑,那没有半分光泽的碧箩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许新桐不可置信,她感受到体内的那丝联系断开,与那剑身一般没有半分光泽,曾经亮如白昼的联系线被血魔硬生生折断。
碧箩剑如断头蜻蜓一般,两节剑给了血魔最后一击,从他的胸腹部飞天穿过,以最后的力气落回许新桐身旁。
血魔再度袭来,紧抓着许新桐不放。
这一次,宴辞沉直接将那些血线全部吸取入自己的身体。
他差点让许新桐受到伤害。
一想到刚才那危险的时刻,心像是被攥紧了一般难熬。
他的身体再添一道伤也无妨,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些血线会有何影响,何种伤害都行。
吸取了整个血线以后,血魔像是被抽干了灵力,浑身无力。
他用最后的力气嘶吼:“你做了什么?”
“你倒底是什么人?”
“说啊,你到底是谁?”
最后一句话不停回荡在屋内,昭示着他的不甘心。
没有人能做到吞噬他的血线,除非……除非他是……
为什么他的血脉对上他时,总有一丝隐隐的恐惧,他以为那是太久没有战斗的冰冷兴奋感,在血液中一丝丝窜行。
现在他有了推测,如果是……
魔尊!
是那个少年天才,一路直杀魔殿,有着魔域千百年来绝顶天赋的那人,后来被暗害,流落至此,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逃!快逃!
趁现在,他去了那女子身旁,可以有一丝时机逃跑。
血魔化作一滩血液,渗入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最后看见的,是宴辞沉处在阴影中的面容。
真是想不到,堂堂魔尊,如今竟会让他有一线生机逃走,如果不是这女子,他这会恐怕已经死了。
魔尊这种孤家寡人,天煞孤星,千年来,血魔还是第一次听闻他也会和一女子靠的极近。
不知这女子来自哪里?
他有软肋的话,那就不是无坚不摧了。
等他搬来救兵,要整个皓月城好看!
让他们看看血魔一族真正的实力。
“宴辞沉,他逃了。”许新桐眉心凝着一团乱气。
她收回视线,跑向宴辞沉,“你怎么样?那些血线为何全都进入你的身体里了?”
“可以逼出来吗?”刚刚是她第一次看见宴辞沉失态的模样。
宴辞沉破除了整个皓月城的血线,皓月城不再被操控,都会慢慢恢复过来。
只可惜,被吸取的生命力与灵力不会回来了。
宴辞沉敛眸,避开许新桐的视线,“可以炼化他们,不用担心。”
他捡起许新桐断成两节的剑,抚着它的断缘。
许新桐接住另一节,心中涌出丝丝缕缕的细痛感,她与剑的联系在此刻越发深切。
无论是修真界还是魔界,都以自身强为胜者,而不是锻造武器,整日围坐在炉子旁,不眠不休。
大多数人都不喜器修,而自己确是以炼器成长起来的。
他道:“回外围时,我可以尝试将它重新熔炼打造。”
宴辞沉语调干涩,尽管许新桐觉得器修还不错,但她岁数还小,见多了器修那幅了无生趣场景自然会腻。
“那就是说,我的剑还有救。”许新桐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又恢复到原本的盎然。
许新桐又重新活了过来,“还好有你,我就知道,你果然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