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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恨水迢迢 > 江南旧忆1.7

江南旧忆1.7(1 / 2)

 这年的元宵有些不大一样。

应霄拜清风道人为师的第三年,几年来,师父常带他们下山,去江南一带遭了灾的地方行济,一个镇子接着一个镇子地奔波。路线并不固定,一去便是连着好几月,但几乎每年元宵,都会回到江阴。江阴山水秀美,百姓淳朴,清风道人在此地置有一间医馆。虽不富庶,可比起灾地,回到这儿的日子可称作是舒坦。

清风门下共有五个弟子,应霄排在第四,上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下有一个师弟。元飞白虽说是师弟,反倒年长应霄一些的,只是入门晚了两日。其他几位相对年长,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往日里最是爱打闹。

一行人前脚刚到江阴的医馆,后脚信使便来了门口,递过两封信件,一封给三师兄祁不易,一封给应霄。应霄粗略一眼,是母亲的字迹,顿感心烦,将其叠好放入房中,压在衣物下方,并不急着读。祁不易却是当下展开书信,草草扫了几眼,就匆匆向清风道人拜别,道是家中出了急事。

清风道人有些不悦,却也摆摆手,放他去了。

元飞白戳了戳应霄,小声说:“师父好像不大高兴。”

“昨儿我问师姐,她说,师母原是在江阴染上了温病,才早早过世的。”

应霄望着清风道人的方向,压低了声音答他。清风闻声回头,面色不善,元飞白本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江阴前段时间也闹了旱灾,百姓食不果腹,恐多病生,不易此时不在,飞白,你这几日要辛苦些了。”清风道人咳嗽一声,说道。

“是,师父。不辛苦。”元飞白答道。

大师兄疏竹善武,是使刀剑的一把好手,身形挺拔高挑。三师兄祁不易精药理,且随清风道人小习纵横之术,颀长清癯,比起年幼其数岁有余的元飞白,看上去还要瘦弱一些。

较之两位师兄的各有所长,元飞白就显得资质平平。武功仅能自保,医理嘛,同街边一般的医者无差,学了几年,仍会犯混淆药草的错误。唯有一点好,那便是在卜算之术上,清风出身不凡,极擅卜,座下四徒中只有元飞白一人,愿详闻他闲时云云。

在其他四人听来,师父无非是在神叨。

师文阮不仅是众人的师姐,也是清风道人的女儿,尽得清风私学,医术比应霄见过的许多大医官还要精湛。

“时候不早了,都去收拾收拾,好好歇息一日吧。”师文阮说话总柔柔的,但与其说是温婉,不如说是久病造成的气弱。应霄没少替她煎药,喝再多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听师父说,这是自娘胎里带出的弱症,治不好的。

应霄扶她回房,十分自然地打理起了琐务,只准师文阮在榻上歇着。

“师姐,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明日便要开馆,当真受得住吗?”应霄说道。

“无妨。不易有事离开,又逢江阴干旱,传出温病,我哪能在此时……”

话未说完,师文阮又是一阵咳嗽,她鬓间的青玉莲簪上挂着细碎的流苏,不停地晃,晃得应霄心慌。

“师姐,要不我去喊师父……”

“不必,霄儿,你替我去煎一幅药吧,还是旧方子。”

应霄欲搭指于师文阮左手寸口上,却被师文阮躲开了。她开口,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稳一些。

应霄在这方面开蒙晚,医术不高,且大多是师文阮所授。面对师姐的闪躲,她没有多想,只觉师父都头疼的病,自己哪能诊出个一二。真是不知轻重。走过院子,进到药房,应霄正面迎上元飞白,两人险些撞着。来人正捧着两本医书往外走,看模样,是师父的手札。

“怎么了?”二人一向默契。

“师父命我熟读所载温病的症状及药方,明日要紧,不许出岔子。”元飞白耸耸肩,无奈道。应霄与他入门晚,学艺未精,从来都是打下手,未到挑大梁的时候。

“师姐咳得厉害,我来替她煎药。”应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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