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父子俩总能决出胜负的。
温鹤年现在一点不担心殿下没法上位了,他反而琢磨起来,太子殿下登基后,要怎么劝说殿下仁政。
看殿下喜欢装善……哦不,是真的很仁善,那不如,从这方面劝说?
盛帝哪能看不出这帮臣子那点心思?
可若是让他先开口,岂不是承认他落了下风,率先坐不住?
虽然,虽然盛帝还是没找到破局的方法,但他不想就这么认命。
就在盛帝绞尽脑汁想要怎么把怀邻溪的武器骗到手时,怀邻溪出声了。
“都看完了?”
他扫过一圈这帮已经低头的群臣,知道应该是这无声的神迹表演完了。
怀邻溪心想,这在远古当官可真不容易啊,看空气都怪有信念感的。
不过也该夸了吧?不然这老登怎么知道他的马是什么样呢?
比如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什么的?
怀邻溪用自己文盲一样的文化水平想了想,觉得夸神迹的事,他不能开口。
他要脸的。
但是虽然被废了,他这个前太子不说话,大家应该也不敢说?
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人吭声呢?
怀邻溪自己给自己把思路捋顺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沉默过于突兀,他看向大臣们,稍稍礼貌开口:
“不说点什么?”
大臣们:!!!
殿下这是在暗示他们站队?!!
可是,可是……
不管了!殿下护我!
左学真二话不说就掀衣摆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声音悲怆又厚重:“微臣斗胆,请陛下禅位太子!”
本来还打算当混子的温鹤年立刻瞪了眼左学真。
他才是左相!他才是百官之首!
温鹤年咬牙,没办法只能暂且跟左学真后面跪下。
“太子殿下德才兼备,虚怀若谷,万民仰慕,请陛下以江山为重,禅位于太子!”
话音落下,身后的群臣们得到暗示,纷纷跟着跪下来。
“请陛下禅位太子!”
要多齐心有多齐心。
盛帝气得心脏病要犯了!
“好好好,你们,你们……”
他猛地看向怀邻溪,这个向来被他瞧不起的太子,现在竟然无声成长到让他左右为难的地步。
怀邻溪,怀邻溪,为何,为何偏偏要是他的儿子?!
他喘着粗气,眼底满是血丝,已进退维谷,却又不甘就这么死去。
那结果也显而易见了。
“行,禅!”
盛帝近乎咬牙切齿,声音都悲怆起来:“朕,禅就是!”
神武帝?
呵,他可不信,留着他的血的,带着神器的伪君子太子,在被天幕曝光后,路还能走得那般顺畅!
被盛帝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盯着的怀邻溪:“……?”
啊?不是说神迹吗?
他老登还没宰呢,怎么就直接禅位了?
怀邻溪眼底满是茫然困惑,总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孤立了。
不是,你们大盛怎么这么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