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海本来没打算中午住在二舅家，可是他说要走，二舅就生气。

没办法，最后只能留在二舅家吃午饭。

大舅听到了消息，地里活没忙完，就丢下活，来陪王海了。

张翠花在一旁，看着突然之间像是不认识的大哥和二哥，人开始发呆。

王海喊过老班长吩咐一声。

“知道了。”老班长开了车，直奔县城。

等到回来的时候，老班长拎着大包小包。

手机！

一人一台！

反正现在压根不差这一点小钱。

想到大舅二舅都还没有手机，干脆王海让老班长去县城买了一批回来。

“这个是二舅的，二舅妈的，表弟的，大金表哥的等我回海滨再带他去买，这个是大舅的，大舅妈的，表哥的，表姐的，表妹的……”

大舅二舅看着王海的大手笔，再一次被震惊了。

王海表示毛毛雨。

现在手机还是高档产品。

等到以后，要饭的乞丐都是人手一部手机。

手机就是一个通信工具。

“对对对！”

“小海说的都对！”

“啊，对对对对！”

“小海说的太对了！”

大舅二舅两人虽然听不太懂，王海在说什么。

但是大外甥说的，管那么多，对就完事了。

张翠花看着两个哥哥一副‘丑恶嘴脸’，几十年来，两位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终于再也保持不住，轰然崩塌了。

……

张素梅。

王海的大姨。

以前家里穷的时候。

王海穿的衣服，冬天穿的毛衣，马甲，都是大姨熬夜点着煤油灯，给做的。

长时间在黑暗的环境里织毛衣，做衣服，导致大姨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去医院看过一次。

那医生说是什么白内障，要做手术，不过风险很大，还不一定能治好。

医生这样说，差不多就是宣判了大姨眼睛的死刑。

2000年初，做手术不要说花多少钱，就这三个字，对于普通人都是一种巨大的威慑。

肚子被划开，脑袋被打开，眼睛被动刀子……

出于医疗水平落后，和普通老百姓压根对于做手术这三个字的自我想象。

一般人听到做手术，都能吓个半死。

张素梅既害怕做手术，也害怕花钱。

从那一次检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