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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失序 > 上帝围猎(三)

上帝围猎(三)(1 / 2)

 接下来的几天,云楼和小卷毛就只在山洞周围游荡,时不时能猎几只雪兔,勉强填饱肚子。小卷毛的烧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退的七七八八了。虽说还会在打猎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虚弱,但也能算半个帮手。至于能不能拔的头筹……只能说希望渺茫。

况且这场狩猎不是单人作战吗,他和云生应该不能算是一队。拔得头筹是指他和云生其中一个拿下第一就好,还是指两人都要并列第一?难不成他们都要猎到一样体型的动物吗?

云楼越想越头痛,加上睡眠不足,脸色不大好看。

前几天夜里山洞里的那条通道突然传来异响,两人晚上都没睡什么好觉。经过商量,他们一致决定今天就去通道里一探究竟。

小卷毛识趣地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截布条,捡了些干燥的小树枝和一根笔直的木棍,又掏出这两天打猎过程中从松树上抠下来的已经凝固的松脂。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材料都捆在木棍的一端,做了个简易火把,打算进入通道以后将它当做照明工具。

云楼猜到了小卷毛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一无是处。他是武器交易的地下接线人,通过那把做工细致的弓也能看出来,他不像是不具有野外生存的技巧的人。

但他还是对卷毛接下来拿出的东西略感诧异。

卷毛把自己水壶里面的液体吸淅沥的淋在火把上的时候,一转头才发现云楼用一种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因为云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

“临出发时突然犯了酒瘾,于是偷偷带了点。”卷毛好似羞赧的挠了挠鼻尖,然后耸了耸肩。“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

他说完像是自证似的,喝了一大口水壶里剩下的酒,嘴唇被烈酒烧得鲜红。还拎着水壶口子摇了摇,对着云楼说:“要来一口吗?”

云楼盯着水壶口那抹来历不明的水光,嘴角抽了抽,摇头拒绝。

自从知道云楼能听得懂他们本地的口音后,卷毛就直接用他熟悉的母语沟通了,话变得多了不少,也不磕巴了。

不过有了酒精的加持,火把不仅变得更加易燃,而捆绑着的树枝和松脂又延长了燃烧的时间,大大提高了火把的耐用性。

云楼轻飘飘的扫了卷毛一眼,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这时通道里突然又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响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或许因为隔得远,听起来有一点沉闷,就像是骨头撞在了石壁上。

云楼的注意力被这一响声吸引了。

他抄起火把放在篝火里点燃,橘红色的气焰顿时窜出老高。松脂在高温中微微融化,混着木柴的气息漫开来,火光在握持的指节上投下晃动的影,将周遭的黑暗逼退三尺。

“去看看。”云楼抬脚踏进了漆黑不见五指的狭窄石道。

卷毛紧紧跟在他身后。

山洞里的石道窄得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两侧的岩石犬牙交错,冷硬的石壁几乎贴着肩膀,抬手就能摸到头顶垂落的枯藤,指尖划过处尽是粗糙的棱痕。脚下的路高低不平,碎石在鞋底硌出细碎的声响,稍一抬头便可能撞上斜伸的岩角。

呼吸都仿佛被压缩在这逼仄的空间里,通道蜿蜿蜒蜒,七绕八拐的让人晕头转向。

卷毛的胆子好像很小。几次想拽住云楼的手臂,但又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缩了回去,最后只能悻悻地扯着云楼的衣角。

云楼没再管他。

石道越来越窄,两人从站着变成弯着腰。为了防止他们还没出了石道,就先被火把的烟雾呛死,他们在半路就把它给灭了。最后甚至要趴着才能勉强通过。

碎石不停的摩擦着手心和膝盖,衣服和裤子上也沾上了不少污泥和沙子。云楼的脸色越爬越黑。虽没到洁癖的地步,但他也实在是不喜欢身上脏污的感觉。

他们进退两难。但是云楼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微风拂过脸颊,只能咬咬牙继续往前爬。

他怀疑这个石道很有可能贯穿了整个山坡。摸爬滚打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前方终于出现隐约的微光,在石缝间拉扯出细长的影子,指引着他们在岩石的簇拥中艰难地挪动身躯。

一块破烂的木板挡在通道口,微光就是从它的缝隙里透出来的。

云楼尝试着推了一下木板,木板“吱呀”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磨擦音。

木板的另一端好像有什么东西,应该是发现了云楼他们的动静,于是他们又听到那奇怪的响声,“咚咚咚”地似乎是要逃走。

云楼当即立断调整体位,头在后脚在前。好在木板腐坏得七七八八,几脚就踹烂了,他立马冲了出去!

“等等我!”卷毛也忙不迭的跟着钻出狭小的洞口。

这里别有一番天地。构造和云楼他们临时休整的那个洞穴差不多,只不过小了许多,也窄了许多。四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物件散落在地。

矮凳“哐当”翻了个底朝天,一个孩童身形的人被云楼脸朝下按在地上,大腿正磕在一只圆滚滚的木偶脑袋上,那木头鼻子当场硌得他发出“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音嘶哑粗粝,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他刚捏在手里的小丑木偶飞出去,红鼻头摔掉了半块,滑稽的笑脸在地上蹭出两道灰痕。

虽然云楼身体素质比不得以前,但对付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还是比较轻松的。

卷毛匆匆赶来,这才注意到云楼摁住的竟是那个侏儒人卓尔!

之前在哨所集训的时候,云楼听过一耳朵薇拉姨妈和其他妇人们嚼舌根的内容,大概知道索里村有这么一个人。

卓尔似乎和卷毛认识,看见卷毛从小洞里钻出来,连忙扑腾着他的小胳膊小腿喊着救命。

他的破烂帽子滚到一边,露出乱糟糟没有光泽的金发,头顶还沾着片木偶的碎布。周围散落的木偶零件东倒西歪,有的脑袋仰倒在石缝里,有的胳膊软绵绵地搭在肚子上,脸上挂着或哭或笑的表情,红得滴血的腮红渗进木头纹理,活像一群刚看完热闹、正满地打滚的小怪物。

衬得卓尔趴在地上瞎蹬腿的模样,倒像是这场荒诞木偶戏里最狼狈的“小丑”。

卷毛上前拉开云楼和卓尔,卓尔没了控制,还是爬不起来。云楼这才注意到他光秃秃的腿和过于短小的手臂。

是的,光秃秃。

因为卓尔只有大腿,大腿以下什么也没有,截面是光滑的肉球。而他的手像是把大臂砍去,直接将带着手掌的小臂装到肩膀上。宽大的成人手掌搭配没有关节的一截手臂,比例特别怪异。

怎么看怎么像人为改造的怪物。

云楼他们听到的奇怪的响声就是卓尔两条断腿敲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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