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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线迷踪(1 / 2)

 夜色如墨,将白日的喧嚣与算计尽数吞没。七皇子府的马车在寂静的长街上行驶,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单调而规律的辘辘声,衬得四周愈发空寂。

车内,郁璟靠着车壁,指尖无意识地在膝头轻叩,复盘着方才与林维舟会面的每一个细节。老丞相的话语如同加密的文书,字面之下藏着无数机锋。那句“随时可来府中叙话”,是客套,还是某种默许?他不敢尽信,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袖中的白玉棋子被体温焐得温润,他却觉得有丝寒意顺着脊椎缓慢爬升。无面的窥探,另一道更隐蔽的视线,还有今日相府外那转瞬即逝的鬼面反光……无数碎片在脑中盘旋,却难以拼凑出完整的图景。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中,四周皆是迷雾,暗处有眼睛闪烁。

“殿下,快到府了。”车外传来秦岳压低的嗓音,带着惯有的警惕。

郁璟睁开眼,撩开车帘一角。远处,府邸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门檐下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像一只只困倦的眼睛。然而,在那看似平静的光影之外,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他布下的暗哨,正以比平日更紧张的频率巡视着。

他的戏,已然开锣。只是不知,那暗处的看客,是否已然入局?

他轻轻“嗯”了一声,放下车帘,将一切情绪重新敛于那副温润如玉的表象之下。

马车驶入府门,厚重的朱门缓缓合拢,将外界暂时隔绝。

……

与此同时,城西,醴泉坊。

与城东北的贵气雍容截然不同,这里坊巷狭窄,屋舍低矮,空气中混杂着劣质油脂、发酵废物和某种若有若无的酸腐气息。这里是京城阴暗面的缩影,贫苦百姓、逃役流民、见不得光的黑市交易,皆在此处滋生、缠绕。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正无声地穿行在迷宫般的窄巷中。

浯虞已褪去了那身青灰文士袍,换上了一套更利于夜间行动的深色劲装,面料粗糙普通,与周遭环境完美契合。他的脚步轻盈如猫,踏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竟未发出丝毫声响,唯有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的眸子,冷静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在寻找一个地方——“忘忧”酒肆。

那是影阁设在京城无数隐秘联络点之一,专司情报交易与传递。他需要知道,无面近日的行踪,以及阁主对此次任务是否还有别的、未曾明示的指令。

越是接近目标,他心中的警惕便提得越高。这是一种多年游走生死边缘形成的本能。今夜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静谧。连巷尾野狗的吠声都显得稀疏而压抑。

终于,一面破旧的酒旗出现在巷子深处,旗面上“忘忧”二字模糊不清。酒肆门窗紧闭,缝隙里透不出半点光亮,与周围几家尚有微弱动静的铺面相比,死寂得过分。

浯虞在巷口阴影处停下,并未立刻上前。他如同石雕般静止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调动所有感官去感知——视觉、听觉,甚至嗅觉。

没有酒客的喧哗,没有伙计的哈欠,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声。

只有一股极淡极淡的、被夜风送来的、不同于周围污浊气味的——铁锈味。

血的味道。

浯虞的眼神骤然缩紧,所有散逸的思绪瞬间收拢,化为绝对的冰冷与专注。他没有走正门,也没有尝试叩响那扇可能连接着机关的暗窗。而是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沿着一侧斑驳的墙壁攀上屋顶,伏低身体,揭开一片松动的瓦片。

一股浓烈了数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的天光,他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桌椅翻倒,酒坛碎裂,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看衣着,是这里的掌柜和伙计。伤口皆在要害,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是专业人士所为。血迹尚未完全干涸,显然事发不久。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柜台后方。那里本该有一块活动的地板,是存放紧急情报和密信的地方。此刻,地板已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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