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埋着头,额头泌出了冷汗,呼吸更是断断续续,生怕发出的声音太大,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可他的话本就没有说错,桩桩件件哪里不算是许玮覃亲自做下的呢?他并没有冤枉许玮覃,只不过与他先前来时想要说的话略有不同。
他说完过了良久,迟迟不见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开口说些什么,好不容易将自己安慰好的他又有些紧张了,生怕被许玮覃的父亲看出什么破绽来。
“婚书?你可有带在身上?”
陈青愣了下,摇了摇头,“我出来时急,不曾……带在身上。”
说这话时,他语气中有了几分底气。
他并非在撒谎,许玮覃的确写过类似的晦气东西,他也是偶然间发现的,生气之余,还不忘将那婚书藏起来,准备到必要的时候拿着威胁许玮覃。
对一个男子写婚书,怕是丞相的脸都要被许玮覃丢尽了。
若换他来做许玮覃的父亲,必定会好好掌掴许玮覃的屁股。
陈青恨许玮覃恨得牙痒痒的同时,也埋怨上了许玮覃的父亲。
如若许玮覃父亲将许玮覃教导好,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来,归根究底,还是许玮覃父亲这个根不好。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陈青感觉自己就快要在这样的寂静中窒息而亡时,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唉……倒是我没有管教好覃儿,让他做出这样许多荒唐事来,让你受委屈了。”
陈青下意识要回不委屈,和话还没有说出口,许玮覃的父亲又看了口。
“看你风尘仆仆的,想必是着急赶路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让他们备点小菜,你先用膳。”
陈青回过神来,越想越怪,不知怎么地,他所说的事情就好像让许玮覃父亲给轻描淡写的给带了过去。
……
许玮覃的父亲名许文岱,从一个贫苦的穷书生,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眼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如今陈青坐在许文岱的身旁,也有些如坐针毡,但在菜香飘过来后,这点诚惶诚恐也就立马消散了。
许文岱与许玮覃生着近乎差不多的脸,但许文岱的眼眸更深邃些,气质也沉稳,即便脸上有岁月留下来的痕迹,但也不深,只不过是些眼角的细纹。
陈青洗过脸,也净过手了,他望着一桌子的珍馐咽口水,迫切地想要拿起筷子吃几口解解馋,但碍于许文岱一直在他的身旁,他便不能做些失礼的举动。
说来也是奇怪,从方才开始,许文岱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深邃的眼眸瞧不出什么情绪来,仿佛就是普通的在打量他,可他总觉得的有些不太舒服。
“快吃吧,我才用过膳,你不用在意我。”
陈青因为许文岱的一句话,就忘记了许文岱看他的目光,尽兴畅快地吃了起来。
他还没有吃过像这样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每道菜都任他挑选,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