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房里,秦栎朱和秦栎青二人跪着,秦刘氏站在一旁,老夫人坐在堂上。
老夫人生气地一拍桌子,严厉说道:
“你们都已订婚,一个再过三日就要出嫁,如今竟然还如此胡闹,竟然在屋子里打架!还有教养吗!秦家怎么会养出你们两个这样的孽种,你们自己不觉得丢脸吗?!”
老夫人看着秦栎朱脸上的伤痕,继续骂道:
“你过两天就要嫁入曹家,你是打算顶着这样的脸嫁进去吗,不怕别人笑话?!”
秦栎朱反驳道:
“是秦栎青先动的手,难道我要束手让她打吗!”
老夫人看向秦栎青,厉声道:
“青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最是稳重谦让,怎么越大越没教养了,这次竟先动手打人!”
秦栎青抬起头,看向老夫人人,郑重说道:
“老夫人,我要退婚,我绝不会嫁去桓城。姐姐说王家家母在桓城是出了名的母夜叉,当地的人家都不敢将女儿嫁进去,她还说我将来嫁进去,受尽屈辱也不会有人理会,今日一旦嫁出家门,只怕下次再见就是我的尸骨!”
秦刘氏一听,严厉训斥道:
“够了,什么胡言乱语,王家世代为医,王老爷官至太医令,乃德善之家,在桓城德高望重,这门婚事是我多番挑选为你谋来的,两家也已互相订亲,那轮到你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
老夫人同意道:
“两家已经定亲,此事已定,不可再改来改去!王家世代为医,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以后不可再说这种戏言!”
秦栎青不肯让步,她坚定的说:
“我不嫁,我绝对不嫁去桓城!”
老夫人一拍桌子,说道:
“放肆,婚姻大事岂能任性,今天起,你便待在房中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
秦栎朱在一旁看好戏,真是大块人心,没想到在自己出嫁之前,终于有机会看到秦栎青捱骂的模样。
秦栎朱脸带讥笑,笑意却不入眼底。
秦栎青被责令不得出房半步,这一刻,她仿佛已是一颗弃子,无人在意。
没了老夫人的庇护,她在这个家已再无立足之地,只能任人摆弄。
三日后,秦栎朱的脸在打了厚厚粉底终于将伤痕遮住后,风风光光地坐上了曹家安排了十八台大轿,送亲队伍和迎亲队伍热热闹闹绕着金陵城,声势浩大,引人瞩目,全金陵城的人都在围观。
下轿、跨门、拜堂,秦栎朱在喜娘的带领下,按照指令一一照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四周闹哄哄,秦栎朱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御史曹揾乃曹国相的堂兄弟,赐婚曹揾之子曹承与秦栎朱之事,便是他给曹皇后出的主意,目的是堵住众人之口。
今天他理所当然坐在主桌,就在新娘要送入新房时,一个小厮突然慌慌忙忙跑了进来。
众人看了过去,曹国相认出是自己的贴身小厮,喝道:
“匆匆忙忙所谓何事!”
小厮急忙跑到曹国相旁边,低声说道:
“大人,太子,太子…毙了!”
曹国相震惊站起,他看了一眼宴会宾客,一甩袖子立刻离场。
场上立刻议论纷纷,什么?太子毙了?
婚礼仪式还在继续,然而有些人已提前告辞,在场的人也心不在此,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金陵城各个世家大族,皇亲国戚,消息顷刻间涌进城中每个角落。
第二天,春桃走进房里,迫不及待跟秦栎青分享这个消息:
“姑娘,太子毙了,现在金陵城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
秦栎青毫不关心,悠悠说道:
“人总是要死的,有什么大惊小怪。”
秦栎青望着天空,如今她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让王家退婚,她仿佛陷在了困局,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个局势。
春桃挠挠头,她也不清楚太子毙了会怎么样,但是看到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她就跟着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