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晗，你能告诉我，高一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那样对我？”林加嘉靠着沙发背，眼神虚无地望着前方。
楚云晗看着她，内心充满懊悔：“没有，嘉嘉，你没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爸妈在我7岁时就离婚了，我妈说是你和你妈抢走了我爸，把我的家拆散了。我心里一直都怨恨你们，也幻想着，如果没有你们，我爸妈或许还能复合……”
“那你大可直接跟楚叔叔说不同意我去你们学校读书便是了，为什么在我去了之后把我往死里整。既然对我的恨这么深，又为什么装作对我好，给我错觉。楚云晗，你真能装啊，若不是曾经经历，现在你制造的一切美好，我又会信以为真了。”
“嘉嘉，我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你来我家之前，我和我爸说过，但他不以为然，他觉得你住校，即便我不喜欢也没影响。最开始我想过不理你，让你知道我的抗拒，主动要求离开。可后来相处了之后，我情不自禁喜欢上你……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第一次对女孩子存了不该有的念想。原本这些也无大碍，我还是更愿意你留在我家，可我妈打电话说了一件事……她说我和你很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林加嘉回眸惊讶地看向他，他低头弯腰坐着，手扶额头：“我那时不过是个青春期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震惊之后也不知该如何求证。对你产生的绮念令我感到羞耻、罪恶，可我控制不了，即便到现在都还是……所以当时的后来我确实想避开你，但我本意不是要伤害你……我没想到他们竟传出那些中伤你的谣言。还记得有一次我打架受伤吗，就是因为听到那两个男的说你坏话，我受不了，想宰了他们。”
林加嘉想起了那件事，摸摸杯子，牛奶变温了，喝了几口，有点甜。
“云晗，你爸爸对我们母女俩的帮助很大。我妈是在外公外婆生病期间认识我爸的，我爸家境不错，在村里有影响力，他又是十里八乡有名望的医生，上门说亲的人很多，可他偏偏看上我妈。我妈知道他家人反对，一直拒绝，外公外婆死后，村里就隐隐约约流出传言，说我妈命硬，克父母，还会克丈夫，我爸知道这都是他家里人搞的鬼，更是不顾一切地娶了她，还搬去她家住。
结果我妈怀孕的时候，我爸真出事了。他去隔壁村参与救治一位高热不退的急症病人，过度劳累，自己也感染了，为了不传染给我妈，他一直留在那边，最终不治。自那以后，我妈的处境很艰难，婆家人发动全村人侮辱咒骂她，说她克死了我爸，不让她进我爸的灵堂，连平时关系处得挺好的邻居都不敢帮她，怕得罪她婆家……
那时我突然离开你家，因为我病了。在病得最重的时候，我妈跟我聊起这些过往，她说她那个时候也很绝望，有时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父母和我爸的遗照，就想着跟他们去吧。但一想到肚子里的我，她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幸好，那时你爸知道了情况，经常回去照顾她。你爸自小在苏家长大，村里人都把他当苏家人，而且他在外面混得好，别人便不敢随意欺辱我妈了。
我记事后，常听你爸劝我妈搬走，但这祖屋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我妈舍不得离开，直到我长大了一些，总是被村里的小孩欺负，她才下了决心带我走。当时你爸想我们去市里的，但我妈选择去了县里，还经常劝你爸别过来了，我们能照顾好自己，但他还是来的，只是吃一顿饭说会儿话就走了。
后来初中的时候，你爸跟我妈提了结婚的事，我妈拒绝了。我问她为什么，她犹豫了很久，才告诉我，楚叔叔考上大学后，外公跟她说，你哥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咱们不能妨碍到他……所以她始终认为你爸应该娶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人，而她只是会做几道他爱吃的饭菜，陪他说说心里话罢了。她其实一直都希望你爸和你妈复合的……
所以云晗，我们没想过要抢走你爸，我也不可能和你有血缘关系。”
“我现在不会这么想了嘉嘉，这些年我知道了很多事不是我以前以为的那样。我妈也不是因为我爸不顾家才离婚出国的，即便没有你们，我知道她也还是会离开。这些年我一想到自己对你造成的伤害，就很痛苦、压抑，压抑得透不过气……”楚云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摸出烟盒，手微微发抖地取出一根，衔到嘴里。
林加嘉将杯子放下，一把跨坐在他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说：“吸烟，还是亲我？”
体内冰凉的血液仿佛被轰地点燃，楚云晗扔了烟，二话不说便亲了上去。
才第三次接吻，他们却似乎早已了解彼此，每个动作都能令对方愈加沉溺。林加嘉感到缺氧，松开才吸了口气，又被楚云晗拉回去继续亲。他的手隔着衣物时轻时重地揉抚着她。
纽扣解到第三颗时，林加嘉恢复了理智，阻止了楚云晗的动作。
她不是无法接受婚前性行为，不知为何，对着徐镜尧她总会诸多顾虑，而对楚云晗她倒没想过这么多，每次都是电光火石间便发生了。可现下她突然害怕了，怕他看到那些伤痕。如果他刚说的都是真的，恐怕他会陷入更深的自责和愧疚。
冷静下来后，林加嘉对刚才的冲动感到懊悔，不敢看他，匆忙起身说：“我还有功课没完成，再见，晚安！”
刚转身，就被楚云晗一把拉住搂进怀里。他的唇如羽毛般在她耳朵上磨了磨，一阵酥麻激起鸡皮疙瘩，他的声音轻柔而魅惑：“嘉嘉，让我在床上陪着你好吗……”
“不行。”
“没你准许我绝不碰你……”
“不……行……”
“求求了……就这几天好吗，不然我不安心，睡不好就容易精神涣散，影响工作，甚至影响生命安全……”
林加嘉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她现在才发现，撒娇的男人也很要命。她的心一下软敷敷的，便说：“好吧，就这几天……还有，不许想那种事。”
“遵命！”
楚云晗洗过澡便躺床上去了，林加嘉还在做功课，他看着她认真投入的样子，觉得心里的空缺被填满了，也不敢打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岁月静好，十分催眠。没多久，眼睛便闭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加嘉瞄了一眼床上的人，看上去应该是睡着了，这才轻轻收拾好东西，蹑手蹑脚地躺上去，想想又往床边挪了挪。
“再挪就掉下去了。”某人居然还没睡，“过来，到我怀里来。”
这床本来就不大，她确实也没法再远了，但到他怀里去更不好！
看着她嘴嘟嘟的样子，楚云晗不由笑了：“只抱着你，不做别的。这样你一有动静，我就能很快帮你摆脱了。”
林加嘉想想也有道理，便挪到他怀里任他抱着。他的怀抱竟安全又舒适，不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准确说她是被什么东西硌醒了。不同于睡前的姿势，俩人不知何时变成了面对面侧抱着，贴得更近了。她迷迷糊糊地，下意识想把那硬邦邦的东西挪开，手刚摸上去，抓了抓，楚云晗闷哼了一声。虽隔了层衣料，但这温度和手感……她顿时完全清醒过来，慌忙松开手，却被一下捉住了。
楚云晗把她的手重新放了上去，糯糯地说：“它喜欢你碰，你哄哄它。”
林加嘉无语又好笑，手不敢乱动，心怦怦乱跳。她忽然想起个事，看着楚云晗说：“你那什么障碍是不是好了，你找你前女友再试试吧。”
楚云晗眯蒙的眼睛闭了闭，往她手心里蹭了蹭说：“没好。不找。”
林加嘉故意动了动手，某人舒服得喟叹出声，把她搂得更紧了。
“我看你好得很呢。”她眨眨眼，双眸清澈无辜……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林加嘉，我要亲你。”
“不行，没刷牙。”看他眼神不对，她心里一慌用了个缓兵之计。
“也要亲。”说完他便自顾自地把她吻住，急切而渴望。
她秉着最后一点理智把他推开，眼睛湿漉漉，微喘着气说：“昨晚你答应过什么的，没我准许绝不碰我，才第一天就忘了？”
楚云晗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又拉住她的手说：“没忘，你不让碰，那我不碰了……换你碰我好吗，没违反约定……”
林加嘉感受着自己手中的滚烫，明明是深秋凉夜，却热得出了一身薄汗。她被动地呆呆地轻轻地握着，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地说：“我不懂……怎么帮……”
楚云晗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嘴角满是邪恶的笑意：“没事，我教你。”
就这样，楚老师一边吻着她，一边手把手地给她上完了第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