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碰了碰白猫的那只前爪,只觉摇摇欲坠。
她十分发愁,现在回去白帝城找念念生恐怕不太现实,看来,今日她要做一回兽医了!
钟乐打来一大盆清水,找来剪刀、纱布、针线,将那条断腿上的皮毛小心剪开,看到里面的骨头已经断裂。
她洗干净手,将骨头接在它该长的位置,然后穿针引线,将剪开的皮毛缝合起来。
做完这些后,她又用一条湿毛巾仔细了擦了擦这猫的皮毛,那些比较深的、形容可怖的伤口,她在上面洒上药粉,然后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其他的小伤口,钟乐就懒得再管了,因为这只猫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
待到终于擦去这只猫身上所有的血污,清水已经成了红色,白毛巾也脏的变了色,但是,这猫倒被擦白了,皮毛似雪,一尘不染。
钟乐累的满头大汗,倒了水,将毛巾洗干净,挂在木屋外的晾衣绳上。
阳光正好,微风徐来,雪白的毛巾微微晃荡,散发出一阵一阵的皂香味。
钟乐坐在屋门口的摇摇椅上,这把摇摇椅还是许多年前,隐雀在这里小住时,用花梨木为她做的。
钟乐扶着摇摇椅的扶手,只觉温润细腻,手感极佳,就像许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样。
摇着摇着,钟乐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黄昏,几只飞鸟飞过橘红色的天际,钟乐在这一瞬间突生出几分寂寥。
“哐当!”
钟乐连忙冲进屋子里。
果然,那只猫醒了。
“你……呃……”
钟乐奇怪了,她明明是它的救命恩人,可是它却一脸恨意,在床角处,脊背高高拱起,龇牙咧嘴的与她对峙。
“唉,我救了你,又不是害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只猫油盐不进,喉咙中发出危险的咆哮,忽地飞扑过来,想要撕烂她的喉咙。
钟乐当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了,拎住它的后腿把它倒提了起来。
“你去死!”白猫恨恨道。
“咦,”钟乐惊讶,“你会说话?”她想起来了,这本来就不是一只单纯的猫,这是只妖,此时只不过化成了原形而已。
“变个人形我看看。”钟乐笑吟吟提议。这样的话这里就有两个人了。
白猫:“可以,你去死。”
钟乐:“……”
这要是以前,它一只小妖敢骑这样在她脖子上撒野?她分分钟将它的脑袋拧下来。但毕竟,人是变化的,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
这样想着,钟乐很好脾气的将它拎到床上,看到它前腿的纱布散开了,又给它重新绑上,还十分贴心的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哪?”白猫冷冷道。
“蓬莱岛,”钟乐说,“我长大的地方。”
白猫:“也是你今后葬身的地方。”
钟乐:“……”
她十分郁闷的去厨房做饭,搞不懂为什么一只看起来这么优雅洁白的猫儿,那张嘴却是那样的恶毒。
多年没来过蓬莱岛了,但小时候播种的瓜果蔬菜仍旧在生机勃勃的生长。当年钟乐在外面施了一道结界,即使外界冬天还未过去,结界内却一直温暖如春。
她摘下几根黄瓜,拔了几根萝卜,然后,很为难的挠了挠头。
蓬莱岛没有面粉,做不了馒头,但是,干吃一道黄瓜拌萝卜也不够啊!这不得饿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