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绒思考了一下,发现天道并没有给自己什么不能说出真相的限制,顿时非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说是就是吧。”
小说原文里的六界征伐不断,各路权力倾轧,更有无数的愣头青想着在其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所以这里不管哪个族群,奉行的都是放养策略。
他们相信族人后辈都需要进行足够的历练才能成才。
尤其是凡人。
他们甚至愿意终其一生乃至于几代人的积累去追求一个修炼的契机。
岑雪绒的性情不像是隐门大族中被保护得很好的后人,可她为人处世,却又隐隐透着未经世事的天真幼稚。
钟离疏想不明白她的来历。
却也不曾想过她会如此坦诚。
她继续说:“你不是我的剑。”
不是问句。
是陈述。
像是已经斩钉截铁加以验证过的结论。
岑雪绒一懵:“啊……我、我又不是了?”
钟离疏静静地看着她。
岑雪绒的表情变化很精彩。
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再到释然,以至于松了口大气。
“那也行吧。”
她摸了摸下巴,飞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我现在能走了吗?那什么,我天封城的铺子生意还得做呢,就不跟你到处晃悠了?”
话一出口,岑雪绒突然僵住了。
钟离疏没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别的什么,目光微松。
“做梦。”
“……”
岑雪绒艰难地抬了抬手指,说不出话。
她的脸色一瞬间灰败得可怕。
钟离疏觉察有异,拈起一缕赤红灵力送入她的体内。
然而赤红灵力顺着经脉流淌打转,岑雪绒被烫的龇牙咧嘴,最后飘出来的灵力被收回指尖,却告诉钟离疏并无异常。
岑雪绒的神色也转瞬恢复正常。
钟离疏蹙了蹙眉,问她:“怎么回事?”
岑雪绒大口喘着粗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她笑得勉强:“……犯病了而已。”
钟离疏也不知道信没信,但总归没再问下去。
岑雪绒靠在马车壁上,双眼无神。
她拧着心口衣服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那阵钝痛却还在针扎似的持续。
她闭了闭眼,撑起身体,突然唤了一声:“老大。”
钟离疏不乐意搭理这种不像话的称呼。
岑雪绒又喊:“尊上?”
这也是魔界众人惯有的叫法。
可出现在岑雪绒的口中,听起来仍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