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声音很软,“妻主不睡吗?是石卿又哭了吗?”
他的呼气很轻,还没等到?妻主的回应,很快又睡了下?去?。
厚重的帷幔遮住了床榻上的两人,外?面还留有一盏烛灯。
因为他开始畏惧黑色。
噩梦 噩梦总是没有预兆的。 ……
噩梦总是没有预兆的。
浓重的睡意将他拉进了噩梦中, 迟迟无法醒来。
眼前是一片白?色,地上都是雪。
红色的宫墙破败不堪,四周静悄悄的, 空无一人。
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了一样。
他侧身?看向四周, 想要?叫人, 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是的, 他在颤抖,眼珠子都不受控制地到处看, 几乎害怕的要?蹦出来。
这是哪里?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抖了一下,连连后退, 险些摔到地上,面上不自觉出现惧怕的神色。
还没有来得及去猜想自己的脚怎么了, 他忍着惧怕看过去,脸上惨白?。
他只?看到了龙袍, 以及脚下漫开的血迹。
哪里来的血?
他后退一步,摔倒在地上,衣摆已经湿了, 被鲜血打湿。
是自己身?上流下来的。
他恍惚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低眸看着手心的血, 内心的害怕让他的眼泪瞬间凝聚了眼眶,无声地流下, 惶恐得得让人发疯。
妻主呢?
妻主?
他哪里来的妻主。
徐韫猛的抬头看向那个女人旁边站的男人,又看向四周。
都有人。
哪哪都是人。
都是这个贱人, 这个贱人害得自己一辈子都毁了。
为什么只?要?是个女人都要?喜欢他,为什么他总是如此幸运。
“赐死吧。”
声音轻飘飘的,却让徐韫沉重得喘不了一口气。
他无法抬头, 脖颈上的头似乎千金重,只?能看见地面的血迹越发蔓延开。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容扭曲,几乎要?疯了去。
好疼。
迟来的疼痛从脖颈蔓延开,鲜血几乎占据了他的瞳孔。
……
怀中的人在哭泣。
她睁开眼睛垂眸看着还在沉睡的他,眼泪却流得不停。
骆荀一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
在哭什么?
做噩梦了吗?
“醒醒。”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怀中的人睫毛颤抖着,很快睁开眼睛,意识恍惚。
“妻主。”他声音有些哑,带着哭泣的无助和惶恐。
徐韫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腹,醒来的瞬间害怕顿时攀爬上他的大脑,后背发冷。
他下意识埋在她怀里,身?体却不断颤抖着,轻声抽泣,眼泪嗒嗒地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