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思考，也觉得四肢软软的，连呼吸都没有力气，想懒在江水中就此浸泡下去。

啪，一只救生圈扔在他眼前，复又溅他满满一脸水。

“自己游回来。”汉文赋划桨把船向岸边靠。

李凡一手扶着救生圈，一手擦擦脸上的水，眯着眼机械地跟着船游，到了岸边拖着沉重的脚步上岸，腿一软踩到青苔顺势滑倒坐下，喘着粗气。

汉文赋跳下栓好船，朝他跑过来，“你没事吧？”

“我看见，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李凡深深吐了口气，缓了缓说，“那好像是美术馆的志愿者制服。”

“嗯，你没有看错。”汉文赋看看李凡，看看船上，“那具是曾凡霜的尸体。”

被问完话的汉文赋，给他找来一根『毛』巾，李凡道了谢接过擦干头发。那种在水里漂浮的异样感觉，却总也挥之不去，曾凡霜绵软无力的胳膊，似乎还在他眼前漂着，等待他伸手去抓，去救她，可他偏偏救不了她。

曾凡霜虽不是个讨喜的女孩子，但是一条年轻的生命，不该就这样消逝。李凡痛恨这种无力感，可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我拉开红布看过了，虽然面孔被泡得肿胀，不过应该是曾凡霜没错。她是在脑后受到重击，再被蒙上红布抛尸入江，死亡时间，估计是昨天傍晚离开美术馆五六点以后半夜之前。”汉文赋平静地说。

“你还记得展厅里有一幅画，”李凡一说话，觉得嘴巴里发干发苦，“《红衣新妻》。”

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漩涡中溺水挣扎，朵朵浪花夹杂着白『色』泡沫在龌龊的江水里沉浮，和濒死的女人一起沉浮，蒙住女人脸面的布盖，鲜红地好似要滴下血来。

谁会想到红布头下面，竟会是曾凡霜的面孔呢，李凡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寒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汉文赋拍拍李凡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

火速赶到的查警长朝两人走来，“李凡同学还好吧？”不远处法医和负责拍照的警察在忙碌工作着，舒和江里好几艘打捞船，在来来回回地进行着打捞工作。

“我没事，警长。”李凡低头拧干『毛』巾。

“我想问问你，虽然现在好像不是时候。”查警长顿了顿，“就一个问题，昨晚6点到8点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李凡回答，勉强挤出个礼节『性』的微笑。

“在家和家人一起吗？”查警长看着李凡问。

“不，家里就我一个人。”李凡的笑容僵硬了。

“警长，捞到了死者的书包和其他一些遗物。”小郸跑来向查警长汇报。

“我知道了。你们俩可以走了，有事情我会联系你们的。”查警长跟随小郸转身离开。

垂头丧气的李凡和汉文赋一道离开，他身上的衣服随着中午气温的升高干得差不多了，可每一寸肌肤都有种紧绷的不适感，头皮里也感到黏黏的非常不自在。

他很想回家洗个澡，但又不想回家一个人，为什么每件事情都在朝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着？心浮气躁的李凡狠踢地上的小石子。

“我怎么会这么蠢，竟然在两宗命案里都留下了自己的指纹？这下可好了，我倒成头号嫌疑犯了，警方要拿我昨晚没有不在场证明大做文章了。”

“不止在两个地方留下了指纹哦，你比你想象的更能干。”汉文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还在第三个很关键的地方留下了指纹哦。”

“什么？除了楼顶的铁板和疏千寒的茶杯，还有哪里？”李凡急了。

“不要忘了，昨天由你扛下楼的那个快递箱子，上面满是你的指纹。警方已经截获了这只箱子，里面有了不得的东西哦。”

“是什么东西？我只负责扛下楼可并没有打开过啊，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加重我的嫌疑吗？和案件有关吗？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发急了的李凡，问个不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鬼怪萌化系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