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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笼中梦 > 相识

相识(1 / 1)

 江欲燃说完这句话,迟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的状况。深吸一口气,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把谢逾白从浴缸里拎了出来。一边在感慨这么大个人居然这么轻,一边在看到谢逾白衣服穿得好好的除了被浸湿了之外松了口气。

谢逾白左手不自然地垂下,右手手里的东西因为脱力而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靠你这小屁孩怎么想不通在浴室里割腕呢,我再晚来一秒你就死了。”江欲燃忿忿道,“算你走运碰上我了。”话虽这么说着,倒是把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随即掏出了一瓶药水,毫不吝啬地倒在了谢逾白的左手手臂。“反正不是我的东西,夏大小姐的东西就借我用一下吧。”

药水浠沥沥地流过谢逾白的手臂,上面狰狞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愈合中。昏睡中的谢逾白似是感到了不适,皱了皱眉。“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他以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

“什么东西?你要说话能不能等醒了再说。”江欲燃打量了他片刻,随口回了句。其实他很清晰地听到了谢逾白在说点什么,但他并不感兴趣,更不想扯上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这次任务成功了,不用向总部作反思报告了。

“江欲燃,你那边进展如何。”冷冰冰的女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回响。不知为何,江欲燃下意识地伸手覆上谢逾白的耳朵,仿佛这样能遮挡掉点声音。“你太吵了,”江欲燃压低了声音,吐槽道,“我已经及时赶到了,放心,没出啥事,人没死在梦里,总部是不是要我把他抓回去来着。”人确实没死在梦里,但差点就。不知为何,他咽下了这句话。

“请你用词精准一点。我们不做违法行为。”那头的夏默顿了一秒,继续道,“他对我们来说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就是一大助力,用不好……”“打住,那我要把他带哪去。”江欲燃对后续如何并不感兴趣。完成任务就好了,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你的公寓,你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吧。”夏默一板一眼地说道。“等一下,你是在报复我吗?”江欲燃忍不住上扬了声音。转而瞥见谢逾白似乎因为睡得不安稳皱了皱眉,又敛了声,“不是,你跟我解释一下?”边说边伸出手指,试图去抚平谢逾白的眉峰。“这种对象要一对一监管,总部缺人。”夏默扔下这么一句话,匆匆挂了通话。

江欲燃挑了挑眉,行,改天自己就给这总部端了,招的都什么员工。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这是在干嘛。他蹙着眉,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暗自庆幸谢逾白还在睡梦中。谁知下一秒,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江欲燃吓了一跳,从谢逾白的床边站了起来,目光牢牢地盯着谢逾白。自己给他上的药有很安眠的功效,理论上不应该这么快醒的。况且……他想起刚刚见到谢逾白的第一面。

————

碍于自己的任务特殊性,每次拯救任务对象都是空降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且具有强烈的隐私性。。导致这次没碰上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了房间正中间的江欲燃松了口气。既然能被传送到这里,就代表着任务对象就在这个房间之中。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不大,一眼就看完。桌上地上都散落着一些甚至称不上画作的纸,药片被扔的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墙壁上被人为地制造出了很多道划痕。没时间辨认这些是什么,在确认房间里没人之后,江欲燃走到了房间内自带的厕所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江欲燃想,他大概知道他的任务对象在哪里了。

他的任务对象真的很瘦,拎起来后只感觉浑身上下只有骨头没有肉,硌手得很。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活脱脱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碎了。

他见过太多为了让自己从梦中醒过来而伤害自己的人了,谢逾白看起来也像是其中的个一个。但给他止血的时候才发现,除去那些新的在愈合中的伤疤,露在空气之中的手臂遍布着乱七八糟的刀痕。而且,按那个出血量,醒来的地点。无一不指向一个结果,这些根本就不是梦境所导致的。而是谢逾白在进入梦境之前,已经做好了这一切准备。浴室,割腕,看起来已经很明晰了。

他深吸了口气,或许还好他被总部注意到了,不然再晚来一会,估计命都没了。

————

回神过来,他伸手薅了把谢逾白毛绒绒的脑袋,“醒了就起来吧,别装睡了,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谢逾白仍旧有点不在状态,“什么?”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后面确实被江欲燃制造的那点声音吵醒了,但大脑像停止运转了一般。所有听到的话都从脑中轻飘飘地溜走,根本无法捕捉任何一丝有用的信息。

“是你抓住我了吗?”谢逾白仍处在恍惚的状态之中,话语不受大脑控制般跑了出来。

“嗯,”江欲燃想也没想就答道,“等等,什么东西?小孩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谢逾白奇怪地朝他看了一眼,没吭声。

谢逾白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用手从床上撑起来,却不巧扯到了在愈合中的伤口。“嘶”。他倒吸一口冷气,也没停止自己的动作,艰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好累,全身上下都好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又控制不住地往床上倒去。

“哎哎,你这人。”江欲燃刚刚一直在盯着谢逾白的动作,在他快要再接触到床的前一秒钟,伸手捞了他一下,一把摁到自己怀里。动作称不上有多温柔,倒是很巧妙地避开了谢逾白受伤的左手。“小孩子不说话就不说话,别乱动,再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谢逾白的手抵在江欲燃的腰侧,不自在地缩了缩,闷闷地道:“我好像动不了。”

江欲燃低下头,看着埋在自己身前的谢逾白强撑起脑袋跟自己对视,越发觉得好笑。谢逾白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妄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别缩了,要我帮你吗?”江欲燃又伸出手薅了一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嗯,手感挺好。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乐子般。

估摸着谢逾白的脑子还在宕机状态中,江欲燃转过身去背向谢逾白,愣是把他托到自己背上。

“抱紧了,小孩子。”

“我不小了。”谢逾白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江欲燃挑挑眉,“行,你不小了。”

谢逾白无意识地在江欲燃的肩膀处蹭了蹭,颇似一只黏人的小猫。江欲燃被他动作整得一愣,继而笑着说:“哎,你怎么不问我把你带哪去,不怕我把你带去卖了啊。”

“谢逾白。”

“什么?”江欲燃略显诧异。

“我不叫哎。”谢逾白似乎讲话都困难,犹如挤牙膏般把字念出来。

“哪个‘yu’,哪个‘bai’。?”

“我累了。”谢逾白答非所问似的来了这么句话。过了几秒钟,他又补充道,“卖了我也没关系,不会有更差的结局了。”

江欲燃皱着眉,本想伸手薅一下这人的头发,却碍于自己在背着他只好作罢。“好吧。”他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今晚对一个陌生人给予的关心已经够莫名其妙的了。

在谢逾白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去见陌生人。在发作期间甚至连讲话都困难,更别提组织自己的语言来回应对方了。浑身跟软骨头一样没了力气,只能瘫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手上狰狞的伤口哪怕在恢复中但也依然瞩目,更别提已经愈合但仍残存的疤痕遍布在自己的手臂上。自己没记错的话在踏入浴缸前应该是把手上的绷带都拆了。早知道缠起来了,这样他就不会看到了。谢逾白昏昏沉沉地想着。太糟糕的见面了,应该再体面一点。他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他阻止了自己的自杀计划。他似乎从未想过为什么江欲燃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大脑已经生锈了,丧失了惯有的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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