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青云宗那“感人至深”的送别场面,三人沿着山间青石阶向下而行。
起初,气氛还有些沉闷,毕竟是被“请”下山的,面子上总有点挂不住。
但山风一吹,带着草木之气,视野逐渐开阔起来了,那点小小的郁闷很快就被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那沉甸甸的一千灵石定金给冲散了。
“接下来往哪边走?”芙矜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兴致勃勃地摊开了一份简易的九州图。
苏素未婚夫所在的村庄名为“溪边村”,位于青云宗东南方向,约莫半月路程。
郎遥玉指着图上一条相对宽阔的路线:“自然是走官道。路途虽远些,但驿站齐全,消息灵通,便于我们了解江湖动向,也能遇到更多同道,正是历练的好机会。”
他眼神灼灼,显然对打趴所有人的梦想即便下了山也未曾熄灭,渴望遇到更强的对手。
芙矜立刻撇嘴反对,手指点向另一条蜿蜒靠近河流的细线:“官道有什么意思?尘土飞扬,人来人往,吵闹得很。我看这条小路就挺好,沿河而下,风景优美,说不定还能捞点鱼打打牙祭,多舒适!”
她可不想一下山就吃灰,能舒服一点是一点。
南淮叙则是微微蹙眉,最终指向官道旁一条分支,通往一个名为“清泉镇”的小点:“从此处拐入清泉镇,再折向溪边村,虽绕行少许,但清泉镇以礼仪之邦著称,民风淳朴,食宿亦更符合,更显稳妥。”
他没好意思直接说“更体面”,但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走那些可能弄得灰头土脸的乡野小路。
三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走官道!”
“走小路!”
“清泉镇!”
争论了半晌,谁也说服不了谁。
“猜拳吧。”芙矜不耐烦地提议,“最简单,一把定胜负。”
郎遥玉和南淮叙对视一眼,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石头、剪刀、布!”
三只手同时伸出。
郎遥玉:布。
芙矜:剪刀。
南淮叙:石头。
芙矜的剪刀“剪”了郎遥玉的布,却输给了南淮叙的石头。
按说该南淮叙赢了。
但芙矜立刻嚷嚷起来:“不行不行,三局两胜,刚才我没准备好。”
郎遥玉也挑眉:“有道理,一局定乾坤太过草率。”
南淮叙:“……”
他就知道会这样。
于是,第二轮。
郎遥玉:石头。
芙矜:布。
南淮叙:剪刀。
芙矜的布“包”了郎遥玉的石头,却又被南淮叙的剪刀“剪”了。
“五局三胜!”芙矜和郎遥玉异口同声。
南淮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风度。
第三轮,第四轮……局面一度十分焦灼。
最终,在第七轮,芙矜的石头砸了南淮叙的剪刀,而郎遥玉出了布。
“我赢了!”芙矜欢呼一声,得意地扬起下巴,“走小路!”
郎遥玉耸耸肩,虽然没选官道有点遗憾,但走小路有可能能遇到些不开眼的毛贼,聊胜于无。
南淮叙最终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民主”的结果。
选择了东南方向的小路,三人正式踏上了历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