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却慢悠悠道:“我可不是你家那些没用的东西,任着你打。
你的拐杖敢碰到我,我就有本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要觉得有委屈,尽可以去官大人那里告我,看看他们是否信,那一箱东西都是你的。”
丁老太被气的又哆嗦起来。
那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她比谁都清楚。
沈鸿没兴致看她,从她手里把那只金钗抽出来,直接往门口走去。
丁老太:“……”
她气晕过去了,是真晕。
然后被沈鸿的手下,一个麻袋套起来,扛到外面,扔到了街上。
等到了晌午,又热又闷周围又嘈杂,才又把她弄醒。
好不容易从麻袋里出来,丁老太看到自己,就在方良家的门口处。
但因为丁家的人发现她不见,都出去找她了,家里竟然没人,此时也就没人看到她。
她柱着拐杖,一步一趋往方家的房子走。
虽是数步,却几次险些再晕过去。
主要是气。
越想沈鸿她就越气。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示弱的,不过是两个小崽子,能奈她何?
都怪她当初只想息事宁人,把这事按下去,才给他们可趁之机。
现在家底都被人家扒了,再想对他们怎样,也已经晚了。
丁老太那个悔呀!
她辜负了老友重托,没有悔过。
对傻妮不仁不义,也没有悔过。
甚至当时自己说是帮仪元皇贵妃,实则是害死了她,也没怎么悔过。
现在倒是悔了。
可也晚了。
*
石台镇,沈家新宅里。
沈鸿从丁老太那里拿回去的结果,于渊并未完全信。
她说的宫廷争斗,姐妹之情,主仆之谊,于渊都没多大兴趣。
主要是说傻妮的事,里面疑点太多。
沈鸿谋算不如他,只顾可怜傻妮:“我大嫂太可怜了,当初要是在她亲娘手里,或是送去别人家,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沈鸿差点就掬泪了。
于渊不动声色地问他:“你问过丁老太,她的父亲是谁了吗?”
沈鸿摇头:“这还用说,她肯定不知道呀。”
“为什么?”于渊问。
沈鸿说的振振有词:“当年大嫂的母亲,是没跟那男人成婚就有了她,结果那男人又跑了。这种烂渣男人,那老宫女还会提他的名字?肯定不会跟丁老太说的,丁老太也就不知道了。”
于渊的看法却也他不同:“可丁老太在你大嫂出嫁,把她赶出来时,却明确说了她的名字叫项希音。”
“胡乱取的吧?”
于渊这会儿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智障:“丁平平,丁欣月,包括丁志丁喜这些,你觉得跟项希音相比,哪个名字好听一点。”
沈鸿都没多想:“当然是我大嫂的名字好听,她的名字不但好听,喻意还好,‘大声希音,大形无形’,有才学又好听,比丁家的名字好多了。”
于渊不说话了,奇奇怪怪地看着他。
看到沈鸿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开始反醒。
“不对,凭着丁家人的水平,哪里会想到这样的名字?
就算她通一些文字,必定也是先在自家儿孙身上下功夫。
我大嫂被她视为眼中钉,恨不得拔了后快,怎么可能费功夫去给她想名字?”
于渊点头。
并把自己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他。
那是一块玉锁,用一条黄金做成的项圈串着,应该是小孩子戴到身上的东西。
玉锁的正面,跟普通的没什么区别,刻的花纹样式,中间簇拥着四个字,“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