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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凡道传说 > 乔府尘缘,淬体初途

乔府尘缘,淬体初途(1 / 2)

 同映捏着那枚锻体令往家走时,夕阳正把荒滩的芦苇染成金红。令牌入手冰凉,边缘磨得光滑,背面刻着个模糊的“道”字,像是被无数人摩挲过。他攥得太紧,令牌的棱角硌进掌心,生出与当年砸槐树时相似的麻痒——那是渴望被点燃的疼。

推开家门,娘正站在灶台前烙麦饼,面案上还摆着碗刚剥好的莲子。这是他从南边带来的习惯,每年入秋都要吃些莲子,说是“败败心火”,却不知这习惯里藏着百万年的执念。

“咋才回来?”娘把麦饼翻了个面,油星溅在灶台上,“乔家那边……”

“我没去。”同映把令牌藏进怀里,走到面案前拿起颗莲子,塞进嘴里。苦涩漫开时,他忽然想起莲儿递给他青莲花瓣的模样,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爹蹲在门槛上编竹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竹条掰得更弯了些。同映知道爹的意思——庄稼人不怕吃苦,就怕认不清自己的斤两。可他现在认清了,不是认清了“不行”,是认清了“能行”。

“我要去黑风岭。”同映说,声音有些发紧。

“去那干啥?”娘手里的锅铲停了,“听说那岭上有野兽,还有劫道的……”

“找东西。”同映没细说,只是拿起两个刚烙好的麦饼,塞进怀里,“我去几天就回。”

爹放下竹筐,从墙角拿起把砍柴刀,递给他:“早去早回,路上当心。”刀鞘是旧的,却磨得发亮,是爹年轻时用的。

同映接过刀,指尖触到刀柄上的老茧印记,突然鼻子一酸。他转身往外走,没敢回头,怕看见爹娘担忧的眼神,脚步就迈不开了。

黑风岭在晋中盆地的边缘,山形像头伏着的野兽,终年被黑雾裹着。同映走了两天两夜,鞋磨破了底,脚底板全是水泡,怀里的麦饼早就啃完了,只能摘些野果充饥。可他攥着锻体令的手,始终没松过。

第三日清晨,他终于钻进了黑雾。雾气带着股铁锈味,呛得人喉咙发疼。山路上满是碎石,偶尔能看见啃剩的兽骨,磷光在雾里闪闪烁烁,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同映握紧砍柴刀,一步步往上爬。他想起老道说的“肉身成圣”,要在刀山火海里滚。现在看来,这黑风岭就是第一关。他深吸一口气,运转起那套练了十年的粗浅吐纳法。奇怪的是,往常总岔乱的气息,此刻竟顺着血脉缓缓流动,每走一步,脚底的水泡就破一个,疼得钻心,却也让他更清醒一分。

爬到半山腰,雾气突然散开,露出座破败的山神庙。庙门塌了半边,门楣上的“山神庙”三个字被雷劈去了一半,只剩下个“山”字。院子里的杂草比人高,正中央立着尊铁佛,锈迹斑斑,佛头早就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脖颈,对着天空。

同映走进院子,锻体令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他看向铁佛,佛肚子上有个巴掌大的洞,像是被人硬生生凿开的。

“在这儿……”同映喃喃道,走到铁佛前,伸手往洞里摸。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带着股霉味。他屏住呼吸,一点点把东西抽出来——是本线装的旧书,封面早就烂了,里面的纸页黄得发脆,上面用朱砂画着些奇怪的图谱,像人的筋骨,却又比常人多了几道脉络。

“《玄黄炼体经》……”同映摸着残卷上的字,心跳得像打鼓。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沙沙”的声响。同映猛地回头,只见三个穿黑衣的汉子站在破门口,脸上带着刀疤,手里握着钢刀,眼神像岭上的狼。

“这小子找到了宝贝!”为首的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看来那老道没骗人,玄黄胎果然能感应到炼体经!”

同映把残卷往怀里一塞,握紧砍柴刀:“你们是谁?”

“取你命的人!”刀疤脸挥了挥手,“上!把他废了,搜出经卷!”

两个汉子扑了上来,钢刀带着风劈向同映的头。他来不及多想,往旁边一滚,躲开刀锋,后背却撞在铁佛上,疼得他眼前发黑。这一撞,竟让他想起当年在山洞里挥拳砸岩壁的感觉,一股蛮力从丹田涌上来,顺着手臂传到刀柄。

“喝!”同映大吼一声,挥刀砍向最近的汉子。他没学过刀法,全凭一股狠劲,砍柴刀竟硬生生磕开了对方的钢刀。那汉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半大孩子有这么大力气,就这一愣的功夫,同映已经扑了上去,用肩膀狠狠撞在他胸口。

“咔嚓”一声脆响,汉子的肋骨断了,惨叫着倒在地上。

另一个汉子见状,刀势更猛,直刺同映的小腹。同映侧身躲闪,刀划破了他的裤腿,带起一串血珠。他咬着牙,不躲不闪,任凭对方的刀砍在自己胳膊上,同时把砍柴刀捅进了对方的肚子。

鲜血溅在他脸上,温热的,带着腥气。同映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汉子,手止不住地抖,不是怕,是体内那股蛮力还在翻涌,像要把他的骨头都撑裂。

刀疤脸看得目瞪口呆,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好小子,够狠!看来这玄黄胎,比传闻中更烈!”他握紧钢刀,周身竟泛起淡淡的黑气,“可惜,遇上了我‘黑风手’,你的肉身子再硬,也得碎!”

说罢,他身形一晃,像阵黑风般扑了过来。同映只觉眼前一花,对方的刀就到了眼前,快得根本看不清轨迹。他只能凭着本能往后仰,刀锋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掉了几缕头发。

“太慢了!”刀疤脸冷笑,手腕一转,刀身横着扫向同映的腰。这一刀要是扫中,非得把他拦腰截断不可。

同映急中生智,猛地往地上一趴,同时抓起块石头,狠狠砸向刀疤脸的膝盖。石头带着风声,“咚”的一声砸中了对方的关节。刀疤脸惨叫一声,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就是现在!

同映脑中闪过《玄黄炼体经》上的图谱,那道从丹田通往后背的脉络此刻像在燃烧。他忍着胳膊上的剧痛,翻身跳起,把全身力气都灌注在右拳,狠狠砸向刀疤脸的后脑。

这一拳,带着十年砸槐树的执拗,带着玄黄胎的霸道,带着对“能行”的渴望,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刀疤脸的头上。

“噗——”

刀疤脸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趴在地上不动了,脑袋下的泥土渐渐被血染红。

同映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蹲在地上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些酸水。他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满脸的泪水——不是吓的,是释放后的脱力,是知道自己“能行”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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