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稳的给温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年轻人爱玩,我理解。”话音一沉,“但要有个度。”
而对面的温然保持着疏离冷漠的姿态“我说我不要温氏陪你玩,你敢吗?”
胡书记一改往日的笑咪咪模样
“你怕是疯了。”
两家利益牵连甚广,唇亡齿寒的关系,温然如今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就没想今后的事了。
温然食指摩挲着青瓷杯沿,茶水在杯底晃出细碎的金光。他忽然抬眼,茶汤倒影里浮出胡书记骤然缩紧的瞳孔。
“离婚协议已经发给胡小姐了。”
温然微微的翘起唇角,垂落的睫毛,那两片阴影像是永远化不开的寒潭,
“那个胡小姐的孩子还是姓温。”
“胡书记,你也别闹得这么难看。”
语气还是带着笑意,却也是无形的威压。
那个孩子跟温然没有一点的关系,这个胡书记心里是很清楚的,只要有今天温然的这句话,温家的这层关系就落不了。
所以说打蛇打七寸,温然一脚就踩在这个老家伙的痛处上。
那边的胡书记在沉默一阵之后,又变成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像长辈对小辈似的亲切的拍着温然的肩膀,
“温总不愧是我千挑万选的好女婿。”
而温然没有回应礼貌性的微笑,他只是疲惫极了的闭上眼睛,在温然大获全胜的谈判时,想必乔景已经登上了飞往巴黎的飞机吧。
乔景在贵宾室撕碎登机牌时,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温然领口上的柔顺剂味道。
碎片上的"巴黎"字样在掌心蜷缩成苍白蝴蝶,落地窗外波音777正在装运行李。小哑巴,景哥想去法国看梧桐了,不想在看到你了,谁让你老是欺负我啊。
"乔先生?"空乘第三次提醒登机,他下意识去摸兜里的小熊钥匙扣——那个是3610的钥匙,是小哑巴亲手交到自己手上的钥匙。
此刻早已没有指尖相触的热度,入手是金属冷冰冰的寒意,乔景还是舍不得这个东西,明明把他锁在了3610,却还大费周章的喊师傅重新开了锁。
现在3610换了新的锁,乔景把新钥匙丢了,现在谁也进不去了。
飞机升空时剧烈颠簸,乔景的脑袋被陡然升上来的气压弄得生疼,眼前老是晃过小哑巴落日余晖里璀璨的笑容,再次离开的他身上只有一把小熊钥匙。
温然站在机场落地窗前,掌心婚戒被体温焐得发烫。戒指内刻的R&J永远都无法出现在光下。此刻东方既白,飞往巴黎的航班正在云层中化作银色光点。
众人只看到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子站了很久,像一尊礁石,孤独的在守望着什么。
是轻的不能在轻的声音,下一秒就随风消逝。
“抱歉小景,老是惹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