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顾淮安干脆眯上眼睛,就着沙发半躺下了,反正有大把时间可以和她周旋。
“顾总,您——这是要赖上我吗?”宁卿卿为难地问。同时心中已经想了无数个鬼主意,打算将这个狗皮膏药似的男人撵出去。
可他怎么无动于衷呢!
“顾总,我这儿,虽然门户小,可总归算得上个为群众答疑解惑的地方,您就这么躺着,有点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除了你,谁还敢撵我不成?”顾淮安心安理得说道。
这人,脸皮太厚了吧!上帝怎么选中他当财阀的,盲选?宁卿卿此刻倍感无奈,但凡是个皮球,就一脚踢出去了。可这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还是个——男人,帅哥!
“顾总,您这样躺着,真的特别不合适,一会儿同事见着该误会了!要不这样,隔壁就是休息室,您劳驾,移步到那儿!”宁卿卿开始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温和。
“不用,这儿挺舒服的。你继续。”顾淮安不觉尴尬,只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在自己家般悠闲。
这如何还能忍下去!宁卿卿忍不住发起火来,沉声道:“通常只有债主上门赖吃赖喝,我这个做了好人好事的人怎么也被人讨债,你还讲不讲理啊!”
“你也说了,是债主嘛!我这样,很合乎情理啊!”
宁卿卿已经没有对峙的欲望,和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论是非,恐怕伤的只是自己。
就干脆平心静气坐了下来。
办公室的画面难得的和谐,女人矜矜业业刻苦搬砖,男人困意来袭片刻的功夫就进入到睡眠状态了。
只剩下嘀嗒嘀嗒嘀嗒分针转动的声音。
到了下午五点。
此时太阳已经挪了方向,办公室的炎热也褪去了大半,宁卿卿进进出出不知道几个回合,顾淮安才悄悄睁开他的眼睛来。
身上不知何时盖了她的薄毯。哼!坏女人,是谋杀亲夫未遂吗?
“如果我没想错,你快下班了是吧!”他将毯子掀开,坐起身来说道。
“对,顾大人,您猜的没错!马上下班了!”宁卿卿心不在焉回复道。不知什么时候,她面对他不再有陌生感,反倒觉得轻松且随意。
“赶紧收拾收拾,陪我去个地方!”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眼神里透出锐利丰厚的刀剑一般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亦不敢反驳。
欺人太甚…
宁卿卿猛地抬起头来,用同样不可侵犯的目光直视他,直到分针转到5:30的刻度上,才道:“顾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再陪您耗下去,有任何工作上的问题,请明早八点,上班时间内再说,好吗?”
她拿起包来,看样子早就准备好撤退,只等他起身了。
“您,一起走吧!我得锁门。”
顾淮安起身倒是起身了,不过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对他而言,下班后的时间才是今天这场追逐赛的开始。
于是他连抢带拿接过她手中唯一一个挎包,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才真正属于我。”
随后便不管她的任何语言和身体上的反抗,连拖带拽将她弄到楼下。
这种时候,人们会误以为这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随便他们去闹吧!爱情中的角逐,不正是从这样的时刻开始的。
同样准备走人的赵磊和罗秀秀几人眼巴巴看着他们最亲爱的同事和领导半推半就跟着一个男人出去了,眼里只有羡慕的份儿呢!他们同样的渴望这样的刺激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也将目光锁定在期待的人身上。
徐然已经在环卫分局门口了,只等楼上的人下来。
上班时候是秘书,为领导赴汤蹈火;下班后是司机,为领导鞍前马后。自从顾总踏上追爱这条不归路以后,他又多了一项技能——闪现闪退,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当他看见自家万年不动春色的顾总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走来,心中也是无限感慨。作为一座不化不腐的万年冰山,何曾有过主动强迫一个女人的时候呢!真是罕见。
女人不情不愿坐上后座(大概率是被顾总胁迫的吧!)。
徐然将才停没一会儿的车重新启动,猛踩了几下油门就往城外驶去。
“是谁说的,他清心寡欲,一身正气,绝不搞封建迷信!”徐然愤愤不平,对后座见色忘义的男人埋怨道。
“废话怎么那么多?”顾淮安不禁骂道。
“嫌我话多,那——宁小姐,您知道这一趟是要去哪儿吗?”徐然将话题转移到反光镜中冷冷冰冰的宁卿卿问道。
宁卿卿哪知道去哪儿呢!再说,她此刻哪有心思和他讨论这些,这两个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眼看着就快出城了,难道?埋尸荒野……
“顾总,我和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冷冷地问。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一听,宁卿卿怒从心来。“笑话!我用得着怕你,两只软柿子!”她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碰瓷现场痛苦哀嚎的模样。一句话,实际上打击了同时两个男人的自尊心。
徐然唯恐引火烧身,索性闭嘴,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