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满了怀疑、紧张、愤怒和惊恐的气息。所有人都在打量着彼此。
“没有人承认?”队长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回应他的不再是沉默,而是一道道辩解的、质疑的声音。
“护卫长,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怎么敢去伯爵老爷的房间呢?”
“我今天一直在岗位上忙碌,一直没有离开过岗位啊。和我同岗位的人都能给我做证的,护卫长您一定相信我。”
‘“我也没有离开过岗位啊,我今天连厕所都没单独去过!”
“而且伯爵老爷的房间不是有护卫大人们看守吗,我们怎么可能在大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伯爵老爷的房间呢?”
护卫长冷漠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皲裂了。
他想起了今天在伯爵套房外被戏耍的事情。
一个不知名不知长相的人,用一只被点燃的装着浸湿了酒液的毛巾的盆子,骗走了所有守在伯爵房门口的人,轻而易举的闯进了伯爵的房间。
它是所有人聚在这里的开端,也是他现在性命堪忧的起始。
他一下就怒了,抽出鞘中的长剑,一剑砍下了离他最近的仆人的头颅。
砰的一声,仆人的人头落地,迟了几秒,又有人体砸到地上的沉闷声响响起。从仆人脖颈出彪射出的血液,撒了周围人一身,浇湿了他们的身体,也滋生了所有人的恐惧。
“啊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怀着孕的诺拉也被吓到面色惨白,手扶着还没有怎么显怀的肚子,软软的坐到地上。
苏塔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尖叫声被护卫长叫停,他才开口道,“今天我和伯爵一起出了门,直到不久前才和伯爵一起回城堡,我想我的不在场证明很明确。这件事和我无关。”
这是护卫队都知道的事实。但是护卫长却道,“事实是这样没错,但兹事体大,我们也不能单单特殊对待巫师,还请巫师理解理解我们,在这里坐坐。”
他说坐坐,可是现在明明一张凳子都没有。
苏塔努手指轻轻的抚摸了几下挂在腰间的玉牌,抬头看了眼天空。
临近晚餐时间,加上今天又是雨天,天看起来快黑了。
护卫长可没时间去看苏塔努听了他话后的脸色,杀了一个人后,他的状态癫狂了很多。
“现在还是没有人主动承认?”护卫长举着剑道,“没有人主动,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说完,就近拉过一个仆人,沉声道,“说,闯进伯爵房间的是不是你?!”
那仆人被他扯住衣领,腿软得想跪却跪不下去,只能歪歪扭扭的站着颤抖。
“不、不是我啊大人!上帝能为我作证,今天一天我都没去过三楼!”仆人道。
护卫长闻言冷冷一笑,将其掀翻在地,一剑劈向他的脖颈。
“那你就先去请上帝吧。”护卫长说。
短短五分钟就死了两个人,气氛越来越恐怖。
曾十八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还在淌血的尸体,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
“姐……”十七岁的少年哪里经历过这些,对死亡和血腥的畏惧和他人因自己而死的愧疚感,压得林星跃呼吸都觉得困难,下意识的就想去依靠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人。
温热的肢体碰到了曾十八的臂膀,曾十八扭头看了面色苍白的林星跃一眼,到底没有将他推开。
就这么几息里,就又有一个仆人人头落地。
护卫长仿佛砍白菜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将人扯过来又掀翻,一剑毙命。
绝望的哭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就在曾十八终于忍不住要站出来时,一个选手被护卫队长抓住了。
“说!是不是你?!”护卫长道。
那个选手抖了又抖,在护卫长手里的长剑又开始上举时,忽然大声道,“不、不是我,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他手指的正是曾十八和雷尔三人站立的方向。
曾十八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这就是早上合伙围堵她和林星跃的几人中的一人。
“是吗?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护卫长将剑尖滑到选手的脖颈处,目光落在曾十八几人身上。
“因为他们正在查一个叫娜塔雅的女人相关的事情。
娜塔雅是伯爵的情妇,他们一定会去伯爵的房间查查看有没有和娜塔雅相关的线索。”
护卫长的瞳孔在听到选手提起娜塔雅的名字时猛地一缩,人群里几道啜泣的声音也诡异的停下了。
苏塔努抓住了这个契机,将视线落在护卫长身上,道,“护卫长,他说的是真的吗?娜塔雅真的和伯爵是那种关系?
如果是真的,伯爵为何骗我她不认识娜塔雅?娜塔雅现在又在哪里?”
护卫长当然知道他所有问题的答案,苏塔努自己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