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説過了吧,我和你結婚只是幫助你留校,未來一旦出現更好的條件,你隨時可以提出離婚,我都會答應你。”
片玉剛剛從老煙槍家回到物理大樓,才洗掉身上的一股烟味,坐在電腦面前將將打開校内論壇,就看見吉米敲門進來。
“而且我們倆結婚這件事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你想戀愛,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反正你和我都清楚,我們只是隔壁樓的師姐弟關係。”
片玉講完,繼續翻看論壇裏的帖子,比起吉米這個她才認識半個月的師弟,她還是對天體理論的探討更感興趣。
吉米不是第一次聽見片玉這麽解釋她和自己的關係,但每每回想起在教堂裏和片玉宣誓的樣子,他都覺得奇妙又神聖。
他現在畢竟多了一重丈夫的身份,對片玉肯定要有所不同。
“可是師姐,你現在正在懷孕,我又是免疫系的,有空來看看你,也算是我的一份好心吧。”
吉米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其實更想説的是:“作爲丈夫,來看看妻子,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但是他實在沒膽子説出口。
師姐的鐵拳他親眼在紀伯倫的胸前看到過清晰的印記。
還是不要惹怒雌獅爲好。
“我是懷孕,又不是生命垂危,”片玉“劈里啪啦”地回復著論壇裏的帖子,“你不是喜歡打游戲嗎?那你等我血條快掉光的時候再來可不可以啊?你這幾天連著來我吃不消啊。”
片玉看著論壇裏大學生瞎寫的天體公式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現在就去圖書館將這個把學過的公式全部胡亂雜糅到一起的罪魁禍首給揪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扶了把腰。
吉米一看片玉撐起了腰,還真以爲她消化不良,連忙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片玉轉頭見他沒走,頭都要大了,一邊是不知道怎麽學的大學生,一邊是不知道怎麽聼的吉米,兩邊淨是些添亂的。
不過好在她還沒有開口教訓一頓吉米,吉米就接到了Kuk(曲)教授的電話,心想這家夥總算是有點事做了。
“師姐,曲教授那邊有個病人需要聯合會診,我必須跟著她去學習。”
片玉感慨吉米還知道學習,心中甚慰,游戲仔回頭,金不換。
“我明天再來看你,師姐。”
片玉剛剛有了些笑意的臉又冷了下來,“不用。”
吉米快步走出了實驗室,在門口的時候停駐,攏起手作喇叭狀,大膽地對片玉悄聲喊了一句:“我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的!”
片玉聽見吉米這句話,不禁握緊了拳頭,這小子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她重新對著電腦熒幕改起錯漏百出的大學生公理證明,卻聽見走廊上吵吵嚷嚷的。
她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到這一層鬧事來了,於是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結果發現是臘奈和吉米吵了起來,旁邊還站著一個她不認識的高個子男人,不確定是不是普大的,但肯定不是物理系的。
臘奈一見片玉從實驗室走了出來,立刻要片玉給自己一個交代。
“你真和這小子結婚了?你不是說婚禮取消了嗎?新郎不是新原的富二代嗎?就是在TikTok上公主抱你的那個?怎麽變成了吉米?你看得上吉米?他?他連——”
片玉受不了臘奈機關槍一樣的質問,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什麽甲級戰犯呢,打斷道:“我沒有和吉米結婚,我沒結婚,你——”
“就是她,”一旁的辛格爾頓不想聼片玉這個騙子繼續騗人,轉頭對著臘奈說:“你要麽信她,要麽信我,現在就決定。”
片玉不知道這個高個男人幹嘛橫插一脚,她結沒結婚關他這個陌生人什麽事?
“你是誰?誰認識你?誰允許你説話了?”片玉擡頭睨了高個男人一眼,把吉米拉出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場,“快去曲教授那裏,打電話找你,一定是急事。”
吉米不能更贊同師姐的話,不愧是物理大樓的“少將”,做事就是一下能抓住要害。
但是辛格爾頓抓著吉米不讓他走,眼神凶狠,聲音低沉,光是聽起來就嚇死人。
“你不能走,你是關鍵證人。你敢走一步試試看。”
片玉很久都沒有和人碰碰拳脚功夫了,今天總算遇上一個上門找茬的。
於是片玉轉了轉肩膀,開始活動筋骨。
臘奈一看片玉這可怖的陣仗,連連説了好幾句“這是我男朋友”,但是片玉壓根沒有理會,整個人已經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態。
“辛格爾頓,快跑,片玉殺紅了眼真是不要命的,快跑。”
辛格爾頓不屑地“切”了一聲,并不把臘奈的話當回事。
倒是一旁吉米看見師姐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辛格爾頓的雙手爲了防禦也不再拽著自己,趕緊溜之大吉。
見吉米一跑,辛格爾頓趕緊追了上去。
他身高馬大,又是運動員出身,不出幾步就抓住了偷跑的吉米。
“不是心虛,你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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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的新原氣候舒適,空氣乾燥清爽,早起很適合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