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教头一脑门子黑线,掏出五两银子,放到桌上。
梅子一胜,大家也就放了心,与内城武所相比,也不是豺狼与山羊的差距。梅子能胜,我们也能。
场上你来我往,桌子上五两一小锭的银子越来越多,一两的小碎银只有两个。北郭学员这才知道,原来虐菜似的,可以暴打曾凡,到后来,沾上一个衣角还要看曾凡的心情,以为是自己退步了。没想到的是,天天在追打曾凡的过程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曾凡觉得没什么可看,退到一旁,背着齐先生晚上要检查的书。
“最后一场,彭少川对阵李承乾。”
彭长史知道有这场比试,早就告诉彭少川,如果遇到李承乾,千万不能赢。李承乾是塔城李将军的孙子,彭长史最担心的儿子莽撞,伤了李承乾不是,自己受伤也不是,让他主动认输。
彭少川心思一转:“李公子,你家学深厚。我是打不过你,我认输。但是,他——”
彭少川用手一指:“那个陪练,他说绑着双手,你都打不过他!”
“杂碎,你敢瞧不起你的李爷爷!”李承乾就像炮仗,一点就着。手下几个跟班把一脸懵逼的曾凡抓过来,扔到台上。
“把他的双手绑起来,看老子怎么宰了他!”
曾凡看了站在一旁的彭少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子就误会你了,怎么着?这是五两银子,给你的安葬费!”李承乾将银子扔到台下,“老子杀的陪练多了,今天就再加一个!”
“武所规定,陪练不能与学员对垒,阁下放过我吧。”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就找借口,你是说符合武所规定,你就能打了?慕教头,能不能打?”
“只要双方同意,武所负责人同意,倒是可以打的。我也想看看北郭陪练到底是什么水平,麦教头,你说呢?”慕教头有些灰头土脸,想乘机找点场子。
麦教习有些无奈地说:“慕教头,我们武所就一个陪练,把他坏了,我们还练毛!”
“我给你找哇。”
“打两下就垮了的陪练有球用!这样的陪练,我可是训练了好长时间的,难得呀!”
这边还没有谈妥,那边李承乾已经动起手来。曾凡真是比窦娥还冤枉,人都不认得,就背了这么个黑锅!多说无益,先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再说。
李承乾也已经看出来,北郭使用的是两仪步法,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学了点皮毛,似是而非。对付内城武所其他人还行,与自己相比就差远了。他们也就倚仗这步法,没什么了不起的。
曾凡一见到李承乾也使出这套步法,心下一咯噔,这下完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运起功力,全身心调动起来。
毕竟,在演练场练出来的手艺,与曾凡在生死场练出来的还是有距离,曾凡几个回合下来,心安定不少。李承乾却不一样,别人绑着双手,还这么难拿下来,要不要脸?一急之下,摸出了一把匕首,曾凡一看瓦蓝锃亮,像是淬过毒。
麦教头刚要起身,被慕教头拉住:“别忙嘛,看看再说。”
五米见方的演武场,腾挪空间有限,一时间险象环生。曾凡经历过多次生与死的考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用背靠,用脚撩,来干扰对方,一边想着对策。这时他想齐先生要他背那么多书干什么呀,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学几招。我又不考状元,尽整些没用的。等等,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好像跟两仪有关,该不是一套功法?曾凡一边想一边练,越练越熟,越走越舒畅,在演武台上,变成了老鼠戏猫的戏码。
李承乾是进不能,退不得,尴尬无比。这么大的优势,奈何不了一个陪练,李少爷的脸算是丢尽了。
“少爷,练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休息会。”李府管家单手一拂,劲气分为两道,一道袭向曾凡,一道托起李承乾。曾凡吃不住这股大力,跌倒在台上。李承乾则是像自己跳下演武台,得胜归来的模样。这管家身手不凡,做得和真的一样。
李承乾下得台来,一帮小帮闲过来溜须拍马:“公子好手段!”
李承乾一脸的不高兴,就是真赢了也不光彩,何况他还装不出自己胜利的样子:“滚!”
麦尔克虽然看得出来,但是李少爷还是要巴结的。走上前,拱拱手:“李公子家学果然深厚!”
慕教头顺驴下坡,给自己捡回一点面子“你们也就陪练厉害,一个好陪练,胜过一个好教练,果然如此!”
转过又来道:“虽是李公子赢了,但这个陪练还是不错的,这应该有二级陪练的水平。老弟割爱,送给我们内城如何?”
“我也是知道好陪练重要的,你说我能舍得?”
见到做不了麦教习的工作,转过来拉拢曾凡:“来来,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到我内城来如何,我给你开双份价钱!”
麦尔克讨厌,慕教头更讨厌!
“不去!”曾凡一点也没给一个教头的面子,扭头就走。刚一转身,心里就想着这一赌气,可是损失了一大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