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更是变着花样的给他带,什么饺子,鸡肉,排骨,从不亏着他。
南烟给他带的不是饭,是幸福。
说到南烟身上,尤盈试探的问,“那丫头嘴还是很紧,不肯嫁给你?”
这都两年了,那丫头就算再倔强,可君焱拿她当成掌中宝,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就算是块冰,也应该融化了。
君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已经不讨厌我了。”
至少,现在肯让他抱了。
“嗯,我看好你,努力加油。”尤盈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咬了一口鸡蛋饼,有点凉。
嚼了两下,她动作忽然顿住,拿盘子的手悄然用力攥紧。
“婶,你怎么不吃了?”君焱见她不动,奇怪的问,伸手试了一下盘子,眉头微蹙。
“鸡蛋凉了,我让南烟再给你热热。”他作势起身。
“不用了。”尤盈不动声色的将盘子放回桌子,语气平静的道,“我现在不饿,想休息一下,等饿了再让南烟热。”
然后指指外面,冲他挤了挤眼睛,“去找那丫头吧,别守着我一破老太太了。”
君焱不疑有他,眼神一亮,嘻嘻笑道,“那婶你先休息,我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一声。”
“行。”尤盈点点头。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疼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让君焱出去,无非是想把人支开,不想让他发现她的病早就复发了。
没错,半年前,她就已经病情复发了,只是她悄悄瞒了下来,不想再拖累他们。
多活了半年,她已经回本了。
等君焱一出去,她唇角的笑立刻消失不见,神情变得萎靡不振,眼底是一片毫无生气的死气沉沉。
那种蚀骨的疼席卷着全身,嗓子发痒。
她颤抖着手从枕头边抽出一张纸巾,捂住嘴巴,隐忍的咳了几下。
抬头,纸巾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迹,令人骇然。
她从倚在腰间的枕头下摸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已经有好几张带血的纸巾,都是今天她吐的。
白天,她会装进口袋,坐着轮椅出去偷偷扔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将染血的纸巾装入,她偷偷塞回枕头下面,歪在墙上,闭上眼睛。
她知道,她的大限已至,没有什么时间了。
厨房里,君焱坐在马扎上,单手撑着脑袋,目光直直的盯着正在烧火的姜南烟。
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半个小时了。
“喂,你就不能换个姿势?”姜南烟好笑的戳了戳他。
这家伙从一进来就搬了个马扎,坐在她身边,话也不说,保持着那一种姿势盯着她看个不停。
他不累,她都要替他累了。
君焱换了只手托着下巴,继续盯着她看。
姜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