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闻言,贺兰千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里,蝉衣不由得跟着笑了笑,说到,“所以,我那师兄就英雄救美了?”
贺兰千看着她,眼底微微亮着,“正解。”
那日,裴睛看着一杯一杯敬到眼前的酒,顿时有点懵了。她先是转眼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裴将军正被新皇拉着喝酒,压狠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帮她挡酒,于是,裴暗小姑娘只能咬了咬牙,默默地伸手去接酒杯。
“女儿家,喝这么多可是伤身呢。”
就在裴睛手指要碰到酒杯的时候,斜刺里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就抢先一步将她面前的酒杯接过去。她顺着那手看去往上看去,精致的袖口,宝蓝色衣袍,再往上,便是一张俊朗如玉的脸。
“闲王殿下。”敬酒的那公子见了挡酒的人,不由得唤了一声。
裴睛听着对方的声音,才知道给自己挡酒的,便是那传言中助新皇夺位又为美人一怒的闲王,方夙银。
而此时,这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正噙着淡淡的笑,替自己喝下第一杯酒。
果然,传言不都是假的。传说中那丰神俊朗的闲王,果然生的好看。
“殿下。”默默地将念头压下去,裴睛回过神来,跟着唤了一声。
方夙银拉头对她一笑,眼波朗朗如明月,晃的裴睛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而下一刻,又是两杯酒被方夙银眼都不眨地饮了下去。
因为方夙银的出面,有一部分公子悄悄地退了下去。他们属于不大想和闲王殿下争的那种,自然不再趟这滩浑水,而剩下的一部分,要么真的是对裴睛有意思的,要么纯属是想灌方夙银酒的,一个个端着酒杯,不走回头路。
所以,闲王殿下那夜到底喝了多少酒,估摸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而裴睛小姑娘却在他英雄救美之后,偷偷地生了好感。
俗话说的好,英雄救美,美人多半要以身相许。像裴晴这种女儿家,对豪爽有气度的男人,尤其容易倾心。
就好比方夙银这一次。
所以,宴会散后,裴晴缠着裴将军说了方夙银的一些事,当问起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裴将军以一句“你丫头问这么多,莫不是动了心吧”塞住了裴睛的嘴。
从裴将军这里走不通,裴晴小姑娘就干脆打入敌人内部,先以挡酒道谢为由,寻到方夙银暂住的地方,而后一回生,二回熟,次次去骚扰方夙银一番。
这下,就连那府上的仆人们都看出来这裴将军家的千金,对闲王殿下生了意思。
方夙银自然是知道的。可他毕竟心里还有玉清,不愿耽误裴晴,便三番两次暗示两个人不可能。
哪知裴晴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她到处去打听,最后从新皇那里知道方夙银的冲冠那事儿吧,就是以讹传讹。那故事里的红颜其实是方夙银的师妹,而那红颜早就有了心上人,也已经嫁了人。嫁的那人裴晴在之前的宴会上曾见过,也是一好看的男人。
因此,裴晴便将方夙银的暗示弃之脑后,仍是日日去他府上报答,决定坚决贯彻坚持不懈的好习惯,坚信女追男隔层纱,势要将方夙银纳入石榴裙下。
这便有了裴晴千里迢迢跟着方夙银来到漓城的故事。
待蝉衣听完这一场宴会引发的一的全经过,当下捂着肚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直笑的嘴角都酸涩了,才揉着脸道,“我看啊,师兄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贺兰千只是微微一笑,不认同也不否认。
看着贺兰千这番模样,蝉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手仍按住肚子,一手却拿手拍了拍贺兰千的手臂,微微一抬下巴,道,“你难不成还想让师兄跟玉清一起么?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这边坚决不同意。”
闻言,贺兰千抬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而后眯眼道,“你就这么不喜欢玉清么?”
蝉衣一挑眉梢,眼中神色如水涔涔,含着戏谑之色,“怎么?你喜欢?那你就自己收了吧,别再放她来祸害师兄了。”
将蝉衣的手捏在手里轻轻摩挲,贺兰千眼眸含笑道,“没见过让如此怂恿夫君收小妾的妻子。”
听到贺兰千这话,蝉衣咯咯笑了声,刚要说话,却听见一侧传来一道低低润润的声音,“蝉衣。”
蝉衣拉头看去,见容疏由月纤和方夙银陪着走过来,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直直落在贺兰千握着她的手上。
“师傅。”蝉衣回了一声,看见容疏身后的方夙银咳嗽一声,微微抬手指了指她的手。
顺着方夙银的目光看向自己仍被贺兰千握着的手,蝉衣只是勾了勾嘴角,缓慢地从贺兰千手中抽过手,而后转向另外三人,淡淡笑着道,“师傅是出来散步的么?那你们慢慢散,我去看看晴儿姑娘那边收拾好了没。”
说完,蝉衣也不再看几人,转身就朝另一边走去,脚步并不仓皇,却一刻不停顿。
看着蝉衣离开的背影,容疏如渊的眸中微微浮起些什么,而后又静静地沉了下去。再转首,他和贺兰千的目光对上,一时好似隐隐有波涛汹涌隐在其间。
贺兰千和方夙银都回来了,晚饭自然是几个人一起吃。
裴晴是个活泼的姑娘,这一顿饭上,亏得她一直笑嘻嘻地找着方夙银说话,方夙银扛不住后,她又和蝉衣聊的热络,一顿饭虽然众人的关系奇怪的很,但好歹气氛还不算坏。
饭后,蝉衣起身回屋的时候,裴晴却忽然拉住她,说是和蝉衣感觉极好,一个人在房间也无聊的很,想和她聊聊天。
裴晴的性子总让蝉衣想起年菲菲来,因而就潜意识里有几分欢喜,听到裴晴的要求后,倒也不拒绝。
裴晴拉着蝉衣出了屋,其余几人便也大眼瞪小眼,很是无聊,干脆各回各屋。
月纤俯身想要去扶容疏,却被容疏不着痕迹地挡掉,语气带笑,可眼底微凉,“我有这么弱么?”
听见容疏的话,月纤抿了抿唇,站在一旁,容疏兀自起了身,侧头对方夙银道,“夙银,去为师房里陪为师下盘棋吧。”
方夙银自然应了,跟着容疏出了房间。
于是,整个房间就只剩下贺兰千和月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