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又递给沈稚:“生日快乐。”
“这是我最特别的生日了”,沈稚苦笑,心疼地看着蛋糕上那只小熊被分食干净。
“王石安!那只熊是给小稚的!”
“我就吃了个耳朵你还把腿吃了呢。”
陈凭扔给她一个银镯头,是从手腕上刚褪下来的,“不是值钱的东西,拿着。”
沈稚没想到还有这种送礼物的方式,这只镯头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陈凭从小学就开始戴了,戴了整整八年。
“这太贵重了。”
陈凭不自在的说:“我...我还有一只呢。”
“谢谢”,沈稚不是很安心的收下了。
柯谅行一口咬掉陈凭盘里的蛋糕一角,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挺大方。”
不止他,谢然也打量着陈凭,什么意思?想和沈稚一人一只?!
聚餐结束,谢然执意要送她回家,她看了看殷勤地给林慕鱼换了十多桶水的沈榆,没有拒绝。
回到庭安紫府,沈榆想走着进去顺便消消食,谢然很有眼色地背起沈稚。
她瞥了眼在他们前面走的飞快的弟弟,悄声道:“谢谢你的蛋糕,我很喜欢。”
“嗯”,谢然想问,那和香水口红,银镯子比起来呢?是不是最喜欢的?
那个蛋糕是他自己做的,上面的熊实在考验技术作废六个后他只能请专业的人来做。
“你喜欢就好。”
他对吃食一向不上心,却愿意为了沈稚花上几十个小时从头学起。
沈妈妈扶着她从谢然背上下来,“站稳了!小然进来坐。”
“不用了徐姨,这么晚我就不打扰了。”
“麻烦你照顾我家小稚了”,沈妈妈没有强留,“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谢然再见,晚安。”沈稚扒着门跟他道别。
“晚安。”
沈稚的一天结束了,隐藏在黑暗里的世界崭露头上扭曲的犄角。
“你回来的挺快啊”,严冬不满的把摩托车钥匙揣回兜里,那个叫包包的女生太自来熟,一路吵的他耳朵疼,“你让我找的消息找着了,真他妈刺激。柯谅行他妈和方景山原来是一个塑料厂的,他妈后来早产生了柯谅行去李闻那儿闹了十多年,直到去年李闻儿子死了,没儿子了才承认他们娘俩。我打听了,俩人好过,他妈跟了李闻后方景山没少去闹。”
严冬把方景山的照片拿起来,细细端详,“你还别说和柯谅行有那么点神似,也就李闻自信他的血统能养出好容貌的儿子。”
谢然接过严冬递来的烟,“这是让柯谅行帮我的理由也是把柄。”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就巧的刚刚好,你说李闻儿子会不会是被他给弄死的?”严冬躺进沙发里。
“与我们无关”,谢然把刚才不经意薅下来的柯谅行的头发装进塑封袋里,“你找机会买通李闻的下属。”
严冬说:“那还不容易,那老头掉头发跟下雨一样,找他家佣人就行,但为什么不直接跟方景山鉴定?......你不抽就还我,别浪费我的好烟,好不容易从我爸那顺来的。”
“我一直怀疑李闻没有把证据全交给我们,但我不想跟他打交道,只要证明李闻和柯谅行没有血缘关系,柯谅行为了现在的生活就一定会帮我们。如果鉴定结果对我们有利就把这些东西打包送到柯谅行原来的家,方景山是艺术家...你会写情书吗?”
谢然忽略严冬脖子都快要摇断的拒绝。
“写情书干什么,让柯谅行讨厌他?你为什么不直接送到柯谅行现在住的地方?”
“我们的第一目标是柯谅行的母亲。”
“??”
谢然解释道:“她家原来的房子卖了人,收到前户主的东西会转告他母亲。他母亲不是个坚强的人一直依附男人而活,她不敢跟李闻说也不会敢跟儿子说,所以她唯一能想到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方景山,她会联系方景山谈条件。方景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他的画作里也总是有小孩的影子,只要他一调查发现柯谅行的存在再加上他母亲的话一定会相信,也许他会为了这个孩子离开苏箐,也许他会成为指证苏箐的一把利器。在这之间,柯谅行能发现最好,不能发现我们就推他一把,他会是压倒方景山的一根稻草。”
严冬皱着眉:“两条路都走得通,你还真是...”
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严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对方心机深的可怕,他都觉得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心脏,苦笑道:“你居然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今天看到柯谅行来还以为你和他会很合拍。谢然,你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有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下个喘息的地方?你不怕后悔吗?”
谢然沉默了片刻,点燃烟,浅色的眸子发散不知在看何处,像是在麻痹自己又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能心软,“苏家那群人一但拿准苏箐翻不了身一定会再踩上一脚,我要让苏箐没有翻盘的机会。”
苏箐是魔鬼,他是魔鬼的血脉。只有推翻魔鬼,他才能有站起来的机会,回到人间的机会。
严冬抹了把脸,重重地砸上房门,他要是再管谢然这狗东西会不会后悔,名字倒过来念!
谢然对要铲除苏箐这件事,已经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