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飘来一股花香夹杂着雪松味,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谢然视线低垂着看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但微皱的眉暴露了他此时并不美好的心情。沈稚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为什么会跟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手挽手来这里?
在偏暖的自然光下他的瞳色淡了不少,趋近于琥珀的颜色。
沈稚迅速从他怀里离开。
“有没有受伤?”
沈稚摇摇头,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往下拽了拽短裙。
“好久不见啊小辛,这位是?”
“叶叔叔好久不见,这位是我姐姐,沈稚。”
沈稚一愣,朝打量她的叶叔叔微微一笑。
可她不良的打扮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哪怕她笑的再温和,在挑眉和眼妆的加持下也让人觉得危险。
“哈哈,先前我跟你爸念叨你去哪里都没个女伴,快进去吧。溪晨也来了,这位是谢然吧,年轻一辈里可没少听见你的名字。”
“叶叔叔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刚回国,等有时间一定亲自上门拜访”,句溪晨寒暄道。
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气质出众,一袭收腰长裙穿在她身上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一笑一撇都含着优雅,站在谢然身边也只比他矮半头,两人看上去格外登对。
沈稚用不多的记忆想起,这个女人是扶谢然进酒店的人。然后她想,自己的打扮真是糟糕透了,不应该来音乐会应该去隔壁中学门口参加葬爱家族活动。
“你等一下,我让服务员拿一双平底鞋过来。”
“...谢谢”,人美心又善,她好喜欢。
服务员递来平底鞋,盛辛快她一步蹲下身帮她把鞋穿好,可恶啊,现在的她只到谢然女伴的肩膀。
盛辛打趣道:“沈稚姐现在好像小孩子,还是叛逆期小孩。”
沈稚老脸一红,蹬蹬蹬的跑开。
只听见身后轻轻的一声,“阿然,你们认识?”
谢然等他们走远,才开口,“句医生,你让我陪你来是为了听无聊的音乐?”
“别这么说,你可是答应过我会满足我的所有要求,我们也进去吧。”
句溪晨注意到谢然的眼神暗了下去,医生的直觉告诉她,谢然的情绪波动和那个女孩有关。
她作为谢然的心理医生自然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一个温柔的人。那这个看上去有攻击性的不良女生,又是谁?
音乐会比她听过的都要轻柔,催眠程度超乎想象,可她却难得的清醒。
没办法不清醒,她后面坐着的就是谢然和句溪晨,总觉得后背快被盯出洞了,两人说什么都能断断续续传到她耳朵里,大部分是句溪晨在说,谢然偶尔附和两句。
“沈稚姐你有没有听我在说?”盛辛看她一脸空白,“我说,这音乐会也太无聊了,我都快睡着了,应该录下来以后失眠听。”
他声音不小,周围一圈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些眼里带着谴责,有些则一副英雄所见略同。
“要不我们悄悄溜出去去其他地方玩,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沈稚姐肯定没去过。”
你声音那么大,不用悄悄的走了,大家都知道。正好沈稚也不想待下去,“我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就走。”
从卫生间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服务员突然出声,“小姐,您的高跟鞋我们已经擦干净了,请问您要不要换上?”
“出去的时候还要走那片草地吗?”
“不用,音乐厅旁有一个小型聚餐,聚餐后从另一边离开。”
沈稚把自己的鞋子换上,对身后的人说道:“世界还真小,我们总是能遇到,再这样下去我都要信神佛了。”
“句医生让我陪她过来,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沈稚指了指自己的脸,“为相亲准备的,结果竟然没用上。”
“那个人是相亲对象?为什么去相亲?”
沈稚看不清他的表情,“为什么去相亲?谁知道呢想结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