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打趣道:“不过小娘子这样私见外男,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洛玖鸢抬头看了薛容与一眼,笑道:“公子说笑了,公子此等气度,非富即贵,怎会是坏人。”
薛容与接着话头,眼睛微眯,看着洛玖鸢:“娘子觉得,既不是坏人,可是猎物?”
洛玖鸢有些意外:“公子此话怎讲?”
薛容与笑得妖娆邪气:“娘子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耐心有限。”
另一侧,绿薇听着此番对话有些生气,正欲上前替小姐辩驳,被兮白一把拦住,“姑娘不必插手,我家主上自有分寸,也别小瞧了你家娘子。”
绿薇看着兮白横在面前的胳膊气结。
洛玖鸢依然得体笑道:“公子何必吓唬我,我不知你说的什么猎物,不过谁又能把公子当猎物呢?”
一句话点醒了薛容与。
是啊,整个姜国,谁能把薛容与当猎物呢?
眼前这个小娘子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他巴巴跑来,还碰了一鼻子灰。
实在难堪!
薛容与危险的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洛玖鸢。
洛玖鸢仰头看着薛容与,澄净的眼神萦绕着一丝雾气,肌肤雪白,唇若胭红,这么直直看过来的时候,是很有冲击力的一张脸。
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能翻起什么风浪。
可是薛容与还是在上钩了。
他收起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不愿说也可以,想来以后你自己会愿意说的。”
说完便走了。
兮白对着绿薇作了揖,快步跟上去。
绿薇瞅着二人离去的背景,皱眉道:“小姐,这俩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洛玖鸢笑道:“可不是嘛。”
遂又愁眉苦脸道:“快扶我回去,痛死我了!哎呦。”
回了悠然居,绿薇一边给洛玖鸢上药,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下手真狠,真不是东西!做做样子就是了,还真打啊。”
洛玖鸢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听见绿薇嘴里碎碎念,问道:“你在嘟囔什么呢?”
绿薇撅着嘴巴道:“没什么。”
洛玖鸢叹了口气,正准备抒发一下郁结心情,被绿薇打断了:“小姐还是睡会吧,估计明天,就不得安生了。”
洛玖鸢又把话咽了下去。
绿薇整晚没睡,洛玖鸢挨了结实的十棍,半夜发起高热一直退不下去,整晚都在喊“母亲”。
绿薇一边换药一边给洛玖鸢退热,眼下熬出乌青。
直到第二日天亮,才有一点退烧的迹象。
绿薇打算去找大夫,被洛玖鸢拦下来:“我没事,喝点药就好了,扶我起来,该去拜见父亲的新妇了。”
绿薇不情愿地伺候洛玖鸢洗漱更衣,“小姐何必巴巴凑上去受气,一个外室进门,就算现在是正室,总归是被人瞧不起的。”
洛玖鸢道:“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不可给母亲丢人,别叫人觉得是母亲教的不好。”
待洛玖鸢到达西苑时,隔老远就听到新妇屋内的欢声笑语。
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格外的红,在微风的浮动下,轻轻摇摆。
前不久,这里还挂着白灯笼呢。
洛玖鸢心情复杂地慢慢走进母亲曾经住着的院子。
房内的人见到洛玖鸢一身素净的走进来,顿时止住笑声。
待洛玖鸢看清坐于正堂主位的那人时,僵住了身子。
浑身的血一瞬间呼啸着齐涌上心头,洛玖鸢恍惚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身后的绿薇赶忙扶住自家小姐。
洛玖鸢垂在袖内的手,狠狠攒紧,指甲深深嵌入掌肉。
坐于高堂之上的新妇柳云映,笑着对洛玖鸢道:“鸢儿长这么大了,快过来叫姨娘看看。”
柳云映身边一个嬷嬷笑道:“夫人怕不是糊涂了,大小姐应改口唤您母亲了。”
柳云映恍然醒悟,扶额笑道:“哎呦我给忘了,你瞧我这脑子。”她看向洛玖鸢温柔的讲:“鸢儿,可还记得姨娘?”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