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他放下手中还在擦拭的盘子过去寻找,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钉子和一个便签。
常明秋习以为常地拿出了锤子,换了一个地方把便签重新钉在墙上,便签贴着便签。
“药一次一粒,记得吃哦,不要吃多啦!——安月。”
他的手拂过便签上面的字迹,一阵风吹过便签都随风起舞,露出了本应该洁白的墙面,被遮掩住的许多孔洞,密密麻麻。
钉上子后,常明秋习惯性地坐到了电脑桌前,他低头想要放回去故事书,看到了要刷碗的便签,重新回去之后。
泡沫已经消失掉了。
“我有洗吗?”常明秋站在洗碗台前,沉寂了几秒,“好像没有,周围都没有水渍。”
他不知道有没有洗,只好重新刷了一遍。
这项结束,他收拾好垃圾去换下自己的睡衣,衣柜里有一堆粉粉黄黄的颜色。
他在角落里伸手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卫衣,还有一个黑色的裤子,卫衣的绳子上系着钥匙。
常明秋出门下了楼,从六楼走到了一楼,朝着垃圾桶走去。
路边坐在门口的大爷,大妈看到他,像是看到了八卦的新题材。
“老婆跑了那么久,怕不是始乱终弃吧?就说谁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呀……”一位大娘率先开口。
旁边的大爷比较委婉:“哎,小声点,听说他身体可不好了,别一会碰瓷……我们这把老骨头可赔不起哦。”
“你可算了吧,就属你说的最大声,他不是说脑子有问题吗?记性不好过,2秒就把咱们忘了……”另外一位暴脾气的可不惯着。
“哎呀,指不定哪一天就……”
常明秋在这些流言蜚语当中,自由的穿梭过去。
“孤独终老。”
“重病缠身。”
“孤独死亡……无人挂念……无人牵绊……人人嫌弃……人人厌烦……”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好像很清楚,好像又很模糊,让他听不见,又让他听得见。
他身上像是有了一个盾牌,语言飞过来都被挡了过去,所以他不受到任何伤害,可盾也在碎裂。
“咯吱咯吱。”
发出了那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碎裂声,熟悉的咀嚼声,一口又一口。
像是啃食着他的身体,像是啃食着他的灵魂。
他麻木的回到家重新换了衣服,把衣服的钥匙拿下来,丢进洗衣机去洗,自己缩到了床上。
怀里是那件整齐又被揉皱的睡衣。
他抱着那一件睡衣,忍不住地诉说:“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想你回来。我想我们继续生活在一起。”
他说着说着,一滴泪缓缓从脸上滑落,落到了衣服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滴,渐渐晕染成了一片。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每天都在乖乖的听你的话……”
“我是不是再听话一点就可以回来了?”
常明秋低声啜泣转变为痛苦的呜咽声,他只能从那残存的味道中,寻找那记忆中的温暖。
流言蜚语很是伤人,却没有一遍又一遍的被人说,从今以后你只有你。
你的爱人不会再回来了,你被最重要的人抛弃了,你被最重要的人,放弃了……
窗外的时间变换,从日出到日暮,再到无尽的黑夜包裹着他。
可他感觉不到,他的视线中只有那虚拟中触摸不到的人。
时间晚上十点半。
“喂喂喂!不省心的家伙,这个点要去洗澡睡觉啦,你吃没吃晚饭,没有吃晚饭记得告诉我,我给你点好吃哒。”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
“我过几天就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