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在她转过去的时候,对方别说眼神了,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那道目光安月还是能感受到,她意识到不对转头朝周围往去,搜寻着或许会符合的答案。
可看不见一个人影。
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在此刻窜到了她的身上,这次安月是真的认真地提醒道:“危险的定义可不是小打小闹,这是你的梦,梦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她怕对方听不进去打心底小瞧了这里,还带了一点恐吓:“四肢并用朝你跑来的、歪着脖子的、身体一蹦一跳的……”
语气和表情活灵活现,就是为了让自己话多一点可信度。
常明秋在她说话的间隙中,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人设谨记在心里,他不能在这里笑出来。
安月等了半天,对方表情变都没变过,一点反应都没有。
怕不是吓傻了吧?
常明秋吞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刚才那么多话,现在又没话说。”安月没收着声音当着面议论,搞不懂对方在装什么高冷。
她转身顺着插在地上的旗子往前走,路上还不忘偷偷嘀咕:“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啊,没礼貌……”
没礼貌应该被收拾的本人,还是没有把这个故事当回事。
配色从头到尾都是黄绿色,偶尔夹杂这一点粉,这么温馨的配色,不会让人确信是一个危险故事。
保不齐就是一个和浣熊朝夕相处、温馨陪伴,最后成为朋友的友谊故事。
他的脑补,安月没办法知道,要是知道她非得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是不是一堆世界美好,人本善的东西。
还没走几步呢,她就有点抑制不住了。
安月用眼神往后瞟了瞟,默不作声一直跟着的男人,她舔了舔嘴唇又装作不经意间清了清嗓子。
默不作声的男人,依旧这样。
在和他讲话吗?他是不是应该回应……可是现在是讨厌鬼,讨厌鬼是不可以做好事的。
常明秋松了口气,那还是装作听不见吧,万一只是嗓子痒呢。
见他没反应,她干脆又清了清嗓子,这次声音还要大了一些,直说了:“我告诉你,我的故事绝对会让你满意。”
“不管是好是坏,反正就是没人反驳过我的故事。”安月本质上是没话找话,只是说到这里就有些停不住了。
“生平以往,我有各式各样的故事,存货超多,质量超好,比你那些光靠想象蹦出来的纯梦可好很多。”她说完下巴一抬,注视着前方可耳朵等着呢。
等着听到来自常明秋的夸奖,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
安月刚想忍不住光明正大地转头去瞧一眼,耳边就响起了一声轻笑,不带讽刺。
“我不信。”
他的声音淡淡地,反驳却强而有力。
安月顿时停下了继续向前的脚步,她转头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的故事是虚假的啊,”常明秋对梦有自己的见解,“梦是经过你所经历,所担忧的事物产生的。”
“你的情绪、你见过的、你的想法,都会变成梦境,你的感情融入在此。”
常明秋看着安月脸上懵懂的神情,知道她并不理解,还是想要告诉她:“我要的是这一份情感,你的故事是别人的,而非你也非我。”
什么你的,我的他的。
安月听他一说,感觉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好像被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我答应过一个人,我要守护她的梦境,记录她的故事,这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灵感当作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