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香忙道不敢。

海棠对于她来说如鲠在喉，可是她又不敢拿海棠怎么样，只会三天两头的拿这件事来讽刺我，让何其正扫兴，老太太也不高兴。毕竟那是他爹，他爹想要十个八个女人，轮得到她说嘴吗？

何暖香突然哭了：“祖母，不是香儿孩子气，可是自从姨娘去了庄子上之后，祖母待香儿显然......”她抽泣不已，“香儿也知道姨娘惹祖母不快，可是香儿并没有做错事。香儿一直很努力。”

“好了好了，别说了。”老太太不耐烦道，“打住吧，别哭了，不是来找人吗？赶紧的吧。”

裴湘蕴低头掩饰住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范姨娘说：“如若不然，还是把那条狗找出来吧。”

孔氏揶揄她：“范姨娘，你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

范姨娘满脸羞愧：“这个主意可是大奶奶当初您提的呢！当时，虽然那条狗是把我们吓得够呛，可确实也水落石出了。所以那条狗应当是十分灵敏的，想必这回也可以吧？再说那条狗至今没有伤过人，我又是个笨的，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还是大奶你有更好的主意？”

孔氏还是头一次被范姨娘反问，一时接不上话，只道：“确实，那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那就这么办吧。”

“找家丁把那条狗给牵过来闻一闻！”

随后，几个家丁便听吩咐做事去了。

女眷们则围坐在老太太身边等消息，大家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京城里的戏话。

老太太问道：“那个神官，过几天该走了吧。”

裴湘蕴嘴里含着瓜子，嗯嗯点头。

老太太对我道：“瞧瞧她！有没有个样子，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我笑出来：“妹妹也是天真可爱，祖母有时候对妹妹们要求也不要太高了，拘住了妹妹们的性子，以后就不活泼了。像表妹这样的，我觉得挺好。她是因为您是她的外祖母，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我们都是家里人，才会如此，对着外面她一定不会的，是吧？表妹。”

裴湘蕴道：“当然。还是大姐姐秀外慧中，特别理解我，会体谅人呢。”

老太太看我们其乐融融，倒也是很高兴，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狗的叫声，虽然声音不小，但也能听到。

很快来人禀报，张嬷嬷匆匆上前回老太太：“人找到了。”

老太太漫不经心道：“哦。”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本来嘛，一个丫鬟能走到哪里去，总是在府里。

“在哪儿呢？让她赶紧出来吧！香儿早点把她领回去。该罚该骂的，好好教训一下便是。”

张嬷嬷脸色古怪：“主子，恐怕是回不去了。”

我和裴湘蕴一起看向她：“怎么说呢？”

张嬷嬷凑近了老太太跟前，低声道：“那丫头——是在......咱们院子里的那口枯井里发现了。”

老太太猛地丢下手中的茶杯：“你说什么？”

“不是让你们把那口井给盖好了。怎么又有人掉下去了呢？”

何暖香一头雾水。

我看着她茫然地站在那里的样子，只想送她两个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