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麻烦。”姜念鱼走过去,递了张干净的帕子,“您别往心里去,她就是闲的,咱们不理她。”
她顿了顿,指着窗台上的吊兰,“您这吊兰养得真好,叶子绿得发亮,比我家那盆精神多了。”
提到花,王秀兰眼神亮了点,小声说:“就,就是多浇点水……”
王秀兰接过帕子,说了几句话,慢慢放松下来坐直了些,眼神也没刚才那么慌了。
林文州站起身,转头看向姜念鱼,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问:“姜同志,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我家的情况,你……介意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介意,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以前也有相亲的姑娘,要么被刘婶吓跑,要么瞧见他妈的样子就借口走了。
姜念鱼看着他,突然笑了,往前倾了倾凑近林文州,眼神亮晶晶:“比起阿姨怕人的毛病,倒是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林文州一愣,乖乖开口:“你说。”
“你刚才说,你爹会帮你妈做家务,洗衣做饭都搭把手?”
姜念鱼眨了眨眼:“那要是咱们俩真成了,你也会像你爹一样,帮着做家务吗?”
林文州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耳朵悄悄红了,眼神认真:“当然。”
“过日子哪能让一个人扛。”
他伸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我爹以前总说,家是两个人的窝,得一起拾掇才暖。我妈身体不好,我从小跟着我爹学做饭、补衣裳,洗碗拖地这些,我都熟。”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要是以后咱们结婚了,你做饭我洗碗,你扫地,我拖地,至于洗衣服,我家都是各人洗各人的衣服。”
穿越前她见多了油瓶倒了都不扶的男人,眼前这男人,倒是不错。
姜念鱼满意地点点头:“那我没意见了!”
林文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连眼角都染上了暖光。
王秀兰坐在炕边,看着他们,脸上慢慢露出了点笑意,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
因为她的缘故,儿子的相亲一直失败,她不是没想过索性分家,她带着闺女过日子,让儿子一身轻,但儿子死活不肯,拖到现在终于有姑娘不嫌弃他们家了,真好。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屋门被人狠狠踹开!
门框晃了晃,掉下来几片木屑。
一个高壮的男人堵在门口,满脸横肉,瞪着屋里的人,攥紧拳头:“操你娘的!谁他妈敢欺负我妈?!”
是刘婶的儿子胡玉书。
他刚从砖厂下班,工装裤上还沾着水泥点子,一进院就听见他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扯着嗓子喊被林文州和他带过来的丫头片子欺负了。
当下就红了眼,冲了过来讨要公道。
胡玉书的目光像扫垃圾似的在屋里刮了一圈,最后死死钉在姜念鱼身上,唾沫星子随着粗喘喷出来:“东西南北四条街,也不打听打听谁是爹,敢对我妈动手动脚,活腻歪了是吧!”
姜念鱼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林文州已经快步上前,把她挡在身后,眼神冰冷:“胡玉书,说话放干净点。”
“干净?”
胡玉书嗤笑一声,往前逼了半步:“我妈都被你们欺负得坐在地上哭,还跟我谈干净?今天不把这小贱人拉出来给我妈磕头道歉,我就砸了你们这破屋!”
他说着,猛地伸手去抓林文州的衣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文州侧身灵巧躲开,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腰腹发力猛地一拧。
“嗷!”
胡玉书疼得一声惨叫,脸瞬间白了,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