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就该吃锅子!
焖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但下雪天不吃锅子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柳枝专心致志地吃着锅子,只抽空吃了两口林更元喂过来的焖饭,就算是吃了饭了,不会被秋水念叨。
……
吃饱喝足,各自收拾。
入了冬,处处都要用到热水,厨房里永远有个灶头是在烧水的。
尤其是在今日吃了锅子后,人人身上都沾了味,都要洗澡洗衣,那更是三个灶上都烧上水了。
今年的雪果真如林更元中秋时所说,大得很,前几日在山下时刚下了一场,这两日上山后立马又下上了,几家人背上来的水缸里堆满了雪,冒了尖。
虽然住得离水源稍远了些,大家却从没愁过水的问题,往地上一铲一烧就有了。
山里面的雪,烧出来的水再干净不过,隐隐还有那只在话本子里见过的雪香味。
豪门大族用雪煮茶,她们用雪做菜,
杜文和杜书刚上山的第一晚就因为雪的事被揍了。
两人住一间房,晚上不睡觉偷摸着出来吃雪,被守夜的柳树当场抓获,押送到了杜大虎和林阿翠住的屋子。
柳树还蹲在两人身后,等两人都把一大团雪塞进嘴里了才上前,人赃并获,送到屋子里的时候,嘴里的雪都还没化,没能吞下去。
两人其实想得挺好,夜里月光明亮,晒得雪光莹莹,看着就好吃,且大人们夜里都睡觉了,溜出来也没人管,却不想却上了山后不似山下,夜里得有人守着,防着有野兽袭击,这就被抓着了。
杜大虎下午才削好的竹条晚上就用上了,一条打两人,还能打得相当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一看就知道是打惯了。
柳家人和朱家人好久没看到小孩挨打了,还跑出来瞧了瞧热闹,像白花生这早已习惯的,门都没出。
柳枝吃锅子吃了个肚圆,和小桃一边聊天一边绕着院子兜了五圈才回屋去,这会她屋的热水还在烧着呢。
一次就三锅水,洗澡洗衣洗漱算下来两人就要用一锅水。
天越晚越冷,三锅水烧出来先给老和小用了,柳青山和秋水一锅,再是白花生和红豆分一锅,杜文和杜书一锅。
柳枝回了屋,一入眼就是个新浴桶,林更元在用雪搓洗着。
听见柳枝入屋,林更元特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深意让柳枝的脸瞬息间就红透了,像今晚吃的山楂。
不知是因为天太冷红的还是因为心太热红的。
上了山,两人就没敢亲密了。
石家的地大,但也抵不住盖了十几间屋子,屋子和屋子间挨得紧紧的只隔了两面墙,何况外头还有人醒着在守夜,柳枝就算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昨夜里林更元的手一伸到柳枝肚子上,就被柳枝紧张兮兮地摁住了,直到林更元解释说是她月事这两天就要来了,先帮她暖暖小肚子,柳枝才松开了手。
背靠在林更元怀里,柳枝昏昏欲睡时,耳侧传来他带有哑意的声音:“枝枝,明夜一起洗?”
柳枝随意地嗯嗯了两声,然后才意识到了林更元在说些什么。
山上住在一个大院里,诸多事不便,不仅亲密怕被人听见,事后处理也不方便,唯有洗澡一事,可一举两得,还容易善后。
但,但——柳枝还是放不大开。
这么多人,有爹娘,有亲朋,甚至还有小辈!老天!
进了屋后,柳枝不吭一声,贴着墙站着,林更元也不说话,默默地擦着桶。
柳枝心中就像乱糟糟的线团一样,还没洗澡呢就感觉身上热了,越看越觉得林更元碍眼。
大冬天的,还敞开了衣裳露出胸膛和臂膀来干活,他就是故意的!
一道喊声将这寂静打破。
“水好了!来抬水诶!——”
屋外传来今晚负责烧水的杜大虎的吆喝声,但要去抬水的林更元站着没动,看着柳枝,等她发声。
柳枝掐掐有些酥麻的指尖,偏头不与林更元对视,走到柜子前,“你,你去抬水,我来拿衣服。”
林更元低笑一声,出门去抬水了。
他动作很快,柳枝还没反应过来,被热气熏得头晕眼花地就被他抱进了新浴桶里。
刚煮开的水,即使加了雪在里面也是烫的,烫得柳枝全身一惊,面上的水凉得快,衬得底下的水更为滚烫。
听着屋外传来的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柳枝燥得浑身通红。
“唔!”水波荡漾,有起有伏,有急有缓,柳枝仰头望着屋顶,双手交叠着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憋不住的叫声泄出。
林更元仰视着柳枝,用唇轻轻蹭着她因为仰头而浮现在颈侧的筋络,“枝枝不该捂着我的嘴吗?明知道我会比枝枝还要大声?”
“还是,”林更元的唇缓缓地向下挪,“让我自己找堵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