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柏静瞪着手机，脸黑得像锅。
"怎么了？"黎海妍凑过来看，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
柏静用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校园墙里流传的照片——她和周翊在图书馆讨论课题时，不知被谁偷拍了下来。照片里周翊正俯身指着她桌上的书，从拍摄角度看去，两人几乎像在接吻。
配文更是令人火大：【某些小情侣能不能不要在自习室里面发情】
"等我找到是谁干的，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柏静咬着后槽牙说，指甲几乎要在手机壳上刮出痕迹。
黎海妍凑过来看屏幕，温热的手指搭上柏静紧绷的手腕："这也太离谱了。"
柏静咬着后槽牙，"你看发照片的账号。"
黎海妍眯起眼睛："羊羊？这是谁啊？"
她立马想到刘仰养前几天不正常的举动和针对柏静的挑拨离间。黎海妍急忙把刘仰养那天说的话告诉了柏静。
柏静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呛到：“噗……咳咳！私生活混乱？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她这脑回路不去写狗血八点档真是屈才了！然后呢？你怎么回她的？”
“我当然不信她的鬼话！”黎海妍毫不犹豫地摇头，眼神坚定，“我们是好闺蜜啊！我怎么会信她不信你？”黎海妍学着柏静平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刘仰养太莫名其妙了！”
柏静看着黎海妍清澈信任的眼神，抱了黎海妍一下：“好姐妹！我就知道，刘仰养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她自己！”
她松开黎海妍，下巴扬起，又恢复了那副骄傲大小姐的模样，“想挑拨我们？想巴结你来对付我？做梦！既然她这么想玩，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让她知道，惹到我柏静的下场！”
柏静点开“羊羊”的账号仔细翻看。
"找到了。"柏静把手机锁屏，"这个账号虽然用的是假名，但一年前发过的一张照片，和刘仰养朋友圈里的一模一样。"
黎海妍厌恶地开口："果然是她。"
"百分之百。"柏静冷笑，"而且时间点太巧了，我和周翊是在上周三去的自习室，那天我还撇到她偷偷带了手机在书架后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黎海妍担忧地皱起眉："要不要告诉周翊？"
"不用。"柏静斩钉截铁地说，"我自己解决。"
她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又危险的光芒，像只准备捕猎的猫。
“她既然这么不死心，还舞到你面前来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回敬’一下这位同学？让她知道，惹到我们姐妹俩的下场？”柏静眨眨眼，“我有个绝妙的计划。”
黎海妍看着柏静眼中熟悉的、跃跃欲试的“搞事”光芒，没有丝毫犹豫。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击掌为盟”的姿势，嘴角勾起一个坏笑。
第二天，黎海妍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拐角处，目光冷静地搜寻着目标。
果然，没过多久，刘仰养和她的两个小跟班有说有笑地从楼梯口走上来，显然是来看“好戏”的。当看到黎海妍独自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时，刘仰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又浮起一丝得意和挑衅。
“哟，这不是海妍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柏静呢？”刘仰养故意拔高声音，带着幸灾乐祸。
黎海妍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只是把刘仰养拉进了一间空教室。柏静坐在空教室的桌子上晃悠着腿，见到来人她坏笑着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锁定了刘仰养。
“刘仰养，”黎海妍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淬了冰，清晰地传入刘仰养耳中，“造谣好玩吗？”
刘仰养强作镇定，扬起下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柏静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显冰冷，“没关系。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她一步步走过来，微微倾身，靠近刘仰养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你那些无聊的把戏，到此为止。”
刘仰养身体一僵。
“把你偷拍的图片删了”黎海妍顿了顿，声音更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意味，“然后向我朋友道歉”
“你最好乖乖照做哦。”柏静漫不经心地开口，“想必你也不想让全校人都看到你给林嘉仁写的情书然后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吧？”她晃了晃手中的纸张。
刘仰养急忙抢过来看，那分明是她写给林学长的情书的复印件，被做成了传单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林嘉仁！那是她小心翼翼藏在心底、连表白失败都不敢怨恨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如果让他在心里对她留下这样恶毒、卑劣的印象……那比让她当众被羞辱一百次还要可怕！那会彻底毁掉她在他心中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微弱的好感！
“你……你敢！”刘仰养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色厉内荏。
柏静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看我敢不敢。刘仰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但是你最好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你……你胡说！我没有！”刘仰养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黎海妍打断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更强的威慑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管好你的嘴，收起你那些下作的手段。否则，我保证，关于你刘仰养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相’会比你的谣言跑得更快，传到我哥哥耳朵里。”
黎海妍说完，不再看刘仰养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脸。她优雅地转身，脊背挺直，步履从容地走回教室，留下刘仰养呆立在原地，浑身冰凉，巨大的恐惧终于压过了所有的怨恨和嫉妒。
她清楚地意识到，黎海妍不是在开玩笑。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妹妹”，一旦被触碰到逆鳞，其反击的精准和狠厉，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她发疯一般地撕毁了手中的传单，看着柏静和黎海妍离开的背影。
“走了。”柏静拉着黎海妍出了校门，瞥见等在校门口的那两道高大身影时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