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舒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展示在众人面前。
有的人不好意思,于半夏、杨连浩打了个头,东西很快就分完了。
刘月月咬着牛舌饼,满嘴酥香,“太好吃了,小舒,我爱死你了。”
赵晨阳:“确实是这个味儿,很正宗。”
“不愧是老字号,和小时候一样好吃。”
“大家喜欢就好。”池舒笑笑。
教室里欢声笑语。
而池舒是这片温情的缔造者,传播者,站在那里,就会让人觉得安心。
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时,众人一起收拾完垃圾。
池舒坐回叶幸身边。
她想到叶幸刚刚只吃了一块苹果酥。
“你觉得刚刚的糕点味道怎么样?”
叶幸回过头,专注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朦胧多情,他的瞳孔像冬天玻璃窗上爬上的冰花。
“很好吃。”
池舒看到,叶幸的眼睛似乎笑了一下。
“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很辛苦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
池舒看着他,他虽然在问,神色却很肯定。
从千里之外带来的礼物,礼物本身的价值已经变得不再重要,这份情谊重于千金。哪怕彼时的朋友未来可能不再是朋友,但这时的心意和温情永远都不会磨灭。
其他人感动池舒的心意,叶幸更在乎她的辛苦。
当夜幕降临,周遭一片寂静,他会片刻不歇地思考。
思考北京的夜晚是不是像林海市一般寒冷,怒吼的风会整夜不休?
思考接她的人是不是真心实意,为她考虑会不会超过他们自己?
她的饮食作息是否适应,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她有没有看到好看的风景?
路见不平她一定会挺身而出,那么旁人会不会和她站在一起?
池舒神色一颤。
他的表情一丝不苟,但她就是能看出来叶幸的柔软与无奈,她读懂了他的眼神,知道他想说的所有话。
“不辛苦的,来回都有长辈接应,在北京一直有人陪我,我玩得很开心。这次还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改天我讲给你听。”
“好。”
漆黑的夜给叶幸的眼睛蒙上一层阴翳,室内的灯光却将他的瞳仁照得莹莹发亮。
傍晚的雾气弥漫至叶幸身后的玻璃窗,池舒拽了拽衣袖,十根纤长的手指不经意间碰撞在一起。
像溪涧山石激荡,高炉火花迸溅,池舒的心里炸开了似的,猛地把手摊到了课桌上头,水澄澄的眼睛眨着,右手蜷缩在膝盖上。
她很快地从抽屉里摸出一本资料,随便翻开一页空白,就在演草纸上演算起来。
抛物线、切线、动点和轨迹,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她发现自己分析起题干来竟然一气呵成,如入无人之境。
叶幸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氛围,他垂下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施力,笔尖从纸上划过。
点、折、勾、撇、竖、捺。
最后,落成一个名字。
池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