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在偏殿遇刺,落水了。”
老皇帝手里的酒杯瞬间甩开,鎏金制作的杯子就那样一层一层滚落。
楚宸和楚桓也浑身一震,看向对方的眼中满是试探。
莫非他对楚珏动手了!
“快,快去宣太医!”
温辞坐在那,瞧了眼其余人的模样,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春日的湖水冰凉,楚珏感觉自己胃里面有一半都是湖水。
“殿下!殿下!”岸边上有人在疯狂呼唤着。
温辞走来时就瞧见了在岸边上浑身湿透,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楚珏。
他侧眸瞧了一眼,发现师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混入人群。
“快,太医呢!”
“陛下,宋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楚珏躺在那,听着身边混乱的声响,身上的湖水因为寒风吹过的缘故,忍不住浑身颤抖。
“老四!”老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已然来到了近前。
他俯视着瘫软在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楚珏,眼中情绪复杂。
作为帝王权威被挑衅的震怒,有作为父亲或许残存的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对于“有人竟敢在宫中、在春日宴上行刺皇子这一事感到愤怒和挑衅。
楚珏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老皇帝一把按住。
“别动!”老皇帝的声音沉了下去,“宋太医,还不快给四皇子诊治!”
“臣在,臣在!”须发皆白的宋太医连忙跪倒在地,手指搭上楚珏湿漉漉的手腕,眉头立刻紧锁。
“陛下,还是先把殿下送进偏殿,在让人准备些银炭取暖吧。”
老皇帝:“爱卿说的有理,快!快把老四抱起来送进殿内!”
“陛下,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侍卫押着一个奴才高声道。
可还没等老皇帝走进,那个奴才唇角溢出鲜血,服毒自尽了。
“陛下……这人……”
“查!给朕查!”老皇帝怒火中烧,“朕到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皇家宴上行刺皇子!”
偏殿内,楚珏的贴身婢女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楚宸瞧见了心下大惊,他看着楚桓,却发现此刻对方也在看他。
一旦起了疑心,便没那么容易消掉。
楚珏气息微弱,躺在床榻上睁开眼,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带着水汽和颤音:“儿臣刚入偏殿……准备更衣,便听闻异乡响,接着云卿便被人击晕……儿臣目不能视只听得有贼人逼近……慌乱之中只得呼救,不知怎地便被推入了池中……”
老皇帝刚想开口安慰他,楚珏就又两眼一闭昏过去了。
“宋太医,老四怎么样了!”
宋太医连忙收回诊脉的手,躬身回话,语气凝重:“回陛下,四殿下本就体弱,此番落水,寒气侵体,以致高热昏厥,需立刻施针驱寒,再以猛药灌之,辅以银炭持续取暖,只是……此番折腾,恐大伤元气,需得静心调养数月方能恢复,只是日后阴雨天,怕是会出现咳疾。”
这话半真半假。
楚珏确实落水受寒,但远未到如此凶险的地步。
不过谁让他是站在温辞这一边的呢。
老皇帝闻言,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治好他!”
“老臣遵旨。”宋太医立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开始忙碌。
老皇帝看着宋太医施针,这才转头看向楚宸和楚桓。
楚宸先发制人,“父皇!四弟此次遇刺,婢女也倒在这殿内,定时有人一早就料到了四弟会来,可那贼人已死,怕是不好查,儿臣以为应当先从这偏殿的奴才和刚刚宴上那奴才一同押进大牢慢慢审查……”
楚桓也不甘示弱,瞪了一眼楚宸上前一步,“父皇,四哥昏迷前说这个屋子里有声响,想必这婢女定然是看见了什么,不如先将这婢女唤醒,再审问一番,问问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兄弟俩都不想放过对方。
一石二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