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箱,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信封赫然躺在里面。
琼琚展开信纸,一个冰冷的“无”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字是节目组找人统一重新写过的。
琼琚看了过后,将信纸塞回信封里,然后原路返回。
镜头里,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好像不管这个“无”代表的是没人给她写信,还是有人恶作剧写了一个“无”送给她,她都能接受。
回房间时,与要去看信箱的谈今序擦肩而过。
琼琚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房门落锁的一瞬间,谈今序步子顿了一下。
旁边的工作人员发现后问他怎么了。
谈今序只是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向前。
山谷里的风吹在身上,很凉。
刚刚琼琚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衣。
她看到那封信后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和当年的自己一样,手脚冰凉?
哪怕知道她不会,谈今序也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写这么冰冷的文字了。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
谈今序走到信箱前,打开信封。
2025年4月3日,22时13分,谈今序收到了一句——“对不起。”
在对不起什么?
琼琚没有写。
夜里,山谷中下起了绵绵细雨。
琼琚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雨滴打在松林间的声音。
宁静、悠远,就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唱着童谣,哄她入梦。
“琼琚!”
黑色的伞面微微向前倾倒,豆大的水珠因惯性滴到了琼琚握着伞柄的手指上。
琼琚皱眉,朝叫她的那人看去。
昏暗的雨幕之下,少年冒着雨,飞速跑到她的伞下。
这雨下的突然,大部分下了课就直奔食堂用餐的同学都没带伞,这会儿不是被困食堂,就是帽子一戴飞快地往教学楼跑。所以像琼琚这种带了伞的同学,自然就成了同学们眼中的香饽饽。
基本上,一把伞下面,至少会有两位小同学相互依偎着往两百米开外的教学楼处走。
只有琼琚,无人共伞。
不过……现在有了。
琼琚抬眸瞥了一眼自说自话跑到她伞下的少年,脚下的动作只在来人突然闯入时停了半秒,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唯一的变化那估计就是将手中的那把伞稍稍举高了些。
对于琼琚予以他的冷淡态度,少年那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他悠哉悠哉地甩了甩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张餐巾纸擦了擦脸,然后自然地从琼琚手中接过那把黑伞撑了起来。
“怎么又是这把黑伞?”接过伞后的少年将伞拿到手中掂了掂,还挺沉,“都旧了。”
雨伞在少年的手中转动,水珠顺着伞面向外飞溅出去,琼琚低垂着眼眸走在伞下,看着这些水珠与雨水融为一体,最后滴落在潮湿的路面之上。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了三个字:
“懒得换。”
凌晨四点多,琼琚穿戴整齐,轻轻关上了房门。
这个点,外面的天还没有亮。
走出小木屋,看到陈不落正靠在一辆灰黑色的越野车前,愣了愣,走上前去:“怎么是你?”
陈不落看了她一眼,替她打开副驾的门,示意她先上车,然后从车头绕到驾驶室,关上车门后边系安全带边解释:“节目组经费有限,司机师傅今天下午还要负责开长途,就只能我亲自来喽。”